天下一帝秦始皇第102章 步步紧逼 权力的剥离
咸阳宫阙的阴影如同冬日里永不消散的寒雾沉沉地压在文信侯府那往日里车水马龙、如今却门可罗雀的朱漆大门上。
吕不韦称病不朝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这并非完全的托词接连不断的打击、日夜煎熬的恐惧确实让这位曾经精力充沛、权倾朝野的“仲父”显出了几分符合其年龄的老态与憔悴。
他时常独自坐在空旷而寂静的书房里对着摇曳的灯花出神往日里门客三千、高谈阔论的喧嚣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情。
然而躲是躲不过去的。
嬴政的“秋后算账”并非狂风暴雨式的直接摧毁——那太便宜吕不韦也太过显眼。
这位年轻的君王更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猎手又或者是一位精于弈棋的国手他选择了一种更为精细、也更令人窒息的方式:步步紧逼层层剥离如同用一把钝刀子慢慢地割肉让你清晰地感受到权力的流失和末日的临近却又在最终审判到来之前保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折磨人的“希望”。
第一刀来得看似温和却精准地切中了吕不韦权力的核心。
这一日一队并非来自廷尉府、而是来自宫中、代表着秦王直接意志的使者在一名高级宦官的带领下来到了沉寂多日的文信侯府。
没有甲士环绕的肃杀也没有宣读罪状的严厉但那份来自宫阙的威压却让开门迎候的吕府老管家腿肚子直打颤。
使者被引至吕不韦养病的书房。
吕不韦强撑着病体(或许是真病或许是装的)穿戴整齐在仆役的搀扶下起身相迎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符合臣子身份的恭敬与虚弱。
那为首的宦官面容白净眼神却锐利他并未寒暄直接展开了一卷用锦缎包裹的诏书用那特有的、不带感情色彩的腔调宣读: “王诏:文信侯吕不韦昔为先王股肱辅弼社稷劳苦功高。
今春秋既高宜加颐养。
相邦之职总揽万机夙夜操劳非养怡之道。
着即收回相邦印绶罢其丞相事。
文信侯爵位及河南洛阳食邑十万户仍予保留以示优容。
钦此。
” 诏书的措辞堪称“体贴入微”。
一口一个“劳苦功高”一口一个“春秋既高”、“颐养天年”仿佛嬴政是多么关心这位“仲父”的身体健康不忍他再为国事操劳。
然而这温和话语背后是冰冷无情的权力剥夺! 收回相邦印绶!罢免丞相职务!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吕不韦失去了他经营半生、赖以权倾天下的行政核心权力!从此他不再是那个“秦王之下万人之上”可以代王批阅奏章、发号施令的相邦了!他只剩下一个空头的“文信侯”爵位和远在河南的封地。
这就像拔掉了一只猛虎最锋利的爪牙虽然它还顶着百兽之王的名头但实际已经失去了狩猎和威慑的能力。
吕不韦跪在地上听着那每一个字都如同针扎般的诏令双手微微颤抖。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那种权力被生生抽离的虚空感和屈辱感还是让他几乎难以自持。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叩首谢恩: “老臣……叩谢大王隆恩!大王体恤老臣年迈恩同再造……老臣……感激涕零!”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和颤抖。
当那名宦官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那枚沉甸甸、象征着无上权柄的相邦大印时吕不韦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随着那方印绶一起被掏空了。
那冰凉的玉石触感曾是他半生荣耀与权力的象征如今却成了他跌落神坛的见证。
使者们完成任务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留下吕不韦独自瘫坐在书房的地板上望着空荡荡的双手久久无言。
府中的仆役们远远看着无人敢上前打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树倒猢狲散的悲凉。
这第一刀只是开始。
紧接着嬴政开始了对吕不韦残余势力的系统性清理。
这不再是针对他个人而是针对以他为核心形成的那个庞大政治集团。
一道道调令如同精准的外科手术刀从秦王宫中发出。
那位在少府(掌管皇室私财及手工业)担任关键职务、是吕不韦姻亲的官员突然被平调至负责宗庙礼仪的太常属下成了一个清闲无比的闲职远离了任何实权部门。
那位在某个重要郡县担任郡守、被公认是吕不韦门生故吏的封疆大吏被一纸诏书召回咸阳明升暗降授予了一个听起来很唬人但毫无实权的“光禄大夫”头衔被高高挂起。
那位在军中担任裨将、曾受过吕不韦提携的军官被调离了京师卫戍部队派往遥远的北部边境驻防美其名曰“历练”。
还有那些散布在各部衙署的中下层官吏但凡被查出与吕府过往密切或者被认为是“吕党”成员的或被找由头罢黜或被远调蛮荒之地…… 这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悄无声息却又效率极高。
嬴政甚至不需要亲自出面他只需要通过李斯等新晋亲信或者直接向相关衙署下达指令便能轻松完成这场权力的“大扫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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