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帝秦始皇第176章 蕲南之殇 楚国的倾覆
扶苏挣脱蒙恬手掌的那一瞬间仿佛不仅仅是他肉体的脱离更是他与这个充满阴谋、不公和最后一丝求生希望的世界所做的最终诀别。
蒙恬手中一空那残留的触感如同扶苏正在飞速流逝的生命力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回天的悲凉。
全场所有人的心都随着扶苏那决绝的转身猛地沉了下去。
扶苏没有再看任何人。
他的目光空洞地越过那名嘴角似乎勾起一丝不易察觉冷笑的使者越过那些焦急、惶恐、欲言又止的将吏最终落在了自己营帐那低垂的帐帘上。
那帐帘之后是他最后的归宿一个由“父命”和“孝道”亲手为他搭建的刑场。
他内心的痛苦挣扎其实从未停止只是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麻木的绝望所覆盖。
蒙恬的分析字字在理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清晰地指出了生路所在。
那条路上有真相有或许可以挽回的余地有他内心深处对生命本能的眷恋。
然而另一条路上矗立着一座名为“父命”的巍峨高山山上刻满了“孝道”的铭文沉重得让他无法喘息无法抬头。
他仿佛能看到父皇那双严厉、失望、甚至带着厌恶的眼睛正透过这封诏书死死地盯着他。
任何对这道命令的迟疑、质疑在他看来都是对“孝”字的玷污是对父皇权威的挑战会让他真的变成一个“不孝”的逆子也会将蒙恬将军和所有为他发声的人拖入更深的灾难。
“我若抗命将军必受牵连军中或将生变……届时我岂非成了真正的帝国罪人?父皇……父皇定然是对我失望至极才会如此……既是父皇要我死我……我岂能不死?” 这迂腐而悲壮的逻辑如同铁链将他最后的理性牢牢锁住。
他本性中的仁厚在此刻化作了对强权的无条件顺从;他性格中的些许软弱在巨大的压力下让他选择了看似最简单、最“符合道义”的解脱方式——用自我的毁灭来成全那虚幻的“孝”来避免可能出现的更大动荡。
他脚步虚浮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坚定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营帐。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洇开消失不见。
蒙恬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如此单薄如此孤独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
他想再次冲上去拦住他但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知道扶苏的心已经死了在他决定遵从那道荒谬诏令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先于他的身体死去了。
自己就算能拦住他的人又怎能拦得住他一心求死的心? 就在扶苏即将掀开帐帘的那一刻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用一种极其微弱、却清晰传入蒙恬耳中的声音留下了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一句充满了诀别、无奈和最后关怀的话: “愿将军善保此躯勿以苏为念。
” (希望将军保重身体不要以我为念。
) 这话语轻如叹息却重如千钧!像一把钝刀狠狠割在蒙恬的心上!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即将赴死的年轻人心中牵挂的竟然还是他这个老臣的安危! 蒙恬虎目含泪喉咙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扶苏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那道厚重的帐帘之后。
帐帘落下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帐外是死一般的寂静是无数道紧张、悲痛、愤怒交织的目光。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呜咽。
帐内光线骤然暗淡。
扶苏缓缓走到营帐中央面向东方——那是咸阳的方向是父皇所在的方向。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之前的激动而略显凌乱的衣冠动作缓慢而庄重仿佛要去参加一场极其重要的典礼。
然后他双膝一弯朝着东方恭恭敬敬地、一下、两下、三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每一次叩首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都像是在与他所挚爱、所敬畏、最终却赐他死亡的父皇做最后的告别;也像是在与他曾经怀抱的仁政理想与这片他倾注过心血和同情的北疆土地做无声的诀别。
礼毕他直起身脸上已无泪水只剩下一种看透一切的平静以及深不见底的悲哀。
他伸出手握住了那柄一直被他带进来的、装饰华丽却冰冷刺骨的宝剑。
剑身出鞘发出一声清越而凄厉的龙吟!寒光映照着他年轻却毫无血色的脸庞。
没有犹豫没有咆哮甚至没有再多一丝一毫的挣扎。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或许闪过了母亲模糊的容颜闪过了弟弟们年幼时的嬉戏闪过了咸阳宫学的朗朗书声闪过了北疆士卒憨厚的笑容……最终这一切都化为一片虚无的黑暗。
他双臂用力将那锋利的剑刃决绝地、准确地横向了自己的脖颈! “噗——!” 一声利刃切割血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从帐内传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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