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第9章 贵族少年
清晨当我从鸟鸣声中转醒才发觉自己不知怎么回到了小储物间。
最丢人的是睡相哈喇子挂满腮……也不知道埃拉西普斯看到了没有。
边揉着太阳穴驱赶宿醉的头痛边整理需要随身携带的物品。
等去埃泽斯那里拿到准许证下船的时候才发现天空中飘起了绵绵细雨。
放眼望去整个狄奥尼迦亚港都被薄雾笼罩着仿佛一位轻纱覆面的神秘女子。
码头边的车夫冲我吹了声口哨:“小子想要省时省力租一辆车去波塞多尼亚吧!” “到第三环需要多少派朗?” “童叟无欺只要十五个派朗。
” 我摸摸裤兜中仅有的三个一派朗:“算了。
” 车夫连忙道:“十个派朗也成。
” “我更想在雨中漫步欣赏波塞多尼亚的美景。
”我故作潇洒地摆了摆手却不经意瞧见了车夫竖起的中指。
其实不坐马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路途有些远但隔着雨帘欣赏波塞多尼亚的景色却别具一番风情。
供马车行驶的主干道两侧种满了类似法国梧桐的落叶乔木在这个季节有一种黄绿橙红渐次交错的美感仿佛水墨不经意间的晕染。
隔过梧桐树是供人步行的小道路边每一百米左右就会出现一个手持心形弓箭的小爱神厄洛斯雕像虽神态姿势各不相同但都顶着一个圆蓬蓬的脑袋煞有介事地将自己手中“爱的金箭”对准从这里路过的每个人。
沿途数着厄洛斯雕像朝前走也不觉得枯燥在数完第一百二十九个雕像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那座据说可以并排驶过三十辆马车的恢弘城门。
擎天的金色罗马柱支撑着城门的左右两翼仰头看去高度相当于现代几十层的大厦。
至高处的四个圆拱弧度象征四个不同阶级分别雕刻着亚特兰蒂斯的专属图腾。
而在那犹如横跨云端的拱券上竟奇迹般地又架起一座硕大的海神半身像——面朝大海头顶神冠右手高举一把三叉戟正欲抛出。
背对着阴霾的天际线俯瞰惊涛拍岸千万年来波塞冬以无上神权庇护这极致繁华的中心:波塞多尼亚。
晨间的街道多少有些清冷我随着零零星星的行人穿过大门。
和之前几次驾车通过时的感觉截然不同此刻就好像终于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往前行了几步发现门柱后还立着一块石碑。
走近看碑上只刻了一句话: 【来到波塞多尼亚就能找到一切你想要的。
】 不知为何我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
…… 雨越下越大。
透过细细密密的雨幕耸立在城市东边的巨型灯塔散发出朦胧而柔和的光晕。
整座灯塔被设计成三辆并排相连的金色飞车由两座金属雕塑支撑。
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过高远的关系那金色飞车看起来竟如同真的腾云驾雾就要向天空至深处脱缰而去。
我记得埃拉西普斯偶然间提过这座灯塔是为纪念波塞冬与珀罗普斯的初见——海神驾着黄金战车追逐美少年直至最后少年变成他挚爱的恋人。
不得不承认这座城市是如此迷人到处都充满故事。
又走了一段我双腿筋疲力竭头发和衣服全都湿嗒嗒地贴在身上想也知道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旁边不断有撑伞的路人行色匆匆地低头走过偶尔也驶来一辆拉着防雨棚的马车但速度极快转个弯就不见了踪影。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肯多看我一眼没有一辆马车肯停下来载我一程就好像我站在这里已经被大雨淋成了透明的一样。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会儿等雨小点再走。
波塞多尼亚大清早营业的店并不多好容易找到一家钻进去只见门前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上有个人正趴着打呼噜。
被我的脚步声惊扰他抬起惺忪的睡眼瞅了瞅:“你是来应聘祭司院工作的?” “不不不我只是来避一下雨就走。
” 那人忽然换了副嘴脸鄙夷道:“你是奴隶吧?” “呃……现在已经不是了。
” “呸想骗我?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他拿起一根竹竿捅了捅我的腰“走开别在这里妨碍别人应聘。
” 我往边上挪了挪:“我只想等雨小一些就走绝对不会妨碍到你工作的。
” 这家伙显然没半点同情心充耳不闻又用竹竿捅了捅我。
我靠边他继续。
我再靠边他再继续。
直到最后他终于把我捅回了雨中甩甩胳膊继续埋头睡大觉。
他奶奶的是谁说亚特兰蒂斯是最美好的伊甸园?是谁说亚特兰蒂斯人人自由个个平等? 放屁放屁统统是放狗屁! 如果能找到回现代的办法我保证一点犹豫也没有立刻以小行星冲撞地球的速度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在还没离开前我慢慢捏紧拳头给自己三个选择: 一冲上去揍他左脸。
二冲上去揍他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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