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我真不想当卷王第244章 一盆鬼兰一地狼藉一句诛心之言
陈森林的问题像一根冰锥楔入了办公室这片死寂的真空。
“我的‘鬼兰’好像有点被吓到了。
你说该怎么办?” 鬼兰。
江澈的脑子里甚至没有这个词的具象。
他只觉得这两个字从陈森林那双看不出情绪的薄唇里吐出来就像某种古老咒语的音节带着不祥的、冰冷的预兆。
他能感觉到办公室里所有人的呼吸都悬在了这盆看不见的“鬼兰”上。
尤其是王翰他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在听到“鬼兰”二字时猛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江澈的内心一个穿着海绵宝宝睡裤的小人正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怎么办?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办!我连仙人球都养不活!你家的花受惊了你不去请个花匠你问我一个想摸鱼的科员?这是什么官场黑话?难道是让我去给那盆花唱《心经》吗?” 然而他脸上却缓缓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年轻干部面对高深问题时的思索与谦逊。
他沉默了足足五秒。
这五秒里他没有去看陈森林也没有去看王翰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地上那滩狼藉的茶水和碎裂的紫砂杯上。
那几颗被热水泡得发胀的红色枸杞在浑浊的茶水中载沉载浮像一颗颗溺死的心。
然后他抬起头迎上陈森林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开口了。
“主任我没养过兰花更不懂什么‘鬼兰’。
” 他的开场白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这是……缴械投降了? 王翰那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似乎也因此而松懈了半分嘴角甚至牵起了一丝残忍的、等着看好戏的冷笑。
“但是”江澈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沉稳而有力“我虽然不懂花却听老农说过一个道理。
不管多名贵、多娇气的花之所以会受惊会枯萎问题往往不出在花本身而是出在它扎根的那片土上。
” 办公室里只有他清朗的声音在回响。
“土里有虫有石子或者养分不对花的根系就会不安。
根不安花叶自然就没了精神。
所以想要‘鬼兰’不再受惊光是给它浇水、晒太阳是不够的。
最根本的办法是换土或者是把土里的虫子和石子一颗一颗地全都给它清出来。
” 他说完微微欠身姿态恭敬却字字铿锵。
“我的任务是去查二十年前的旧案。
在我看来我不是去查案我就是您派下去的那个负责清理土壤的人。
只要把那些埋藏了二十年的、见不得光的虫子和石子都清理干净了我们办公厅这片园子里的土自然就干净了。
土干净了别说一盆‘鬼兰’就是再名贵的花也只会长得枝繁叶茂再也不会无端受惊了。
” 一番话掷地有声。
他没有直接回答陈森林的问题却用一个更宏大、更无懈可击的逻辑把问题给升华了。
他把自己掀桌子的行为从“挑衅副处长”变成了“为主任清理土壤”;把自己对王翰的逼问从“以下犯上”变成了“寻找土壤里的虫子”。
他不仅完美地回答了陈森林的“黑话”还顺便给自己接下来的所有“出格”行为都找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合法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主任的“花”能健康成长。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刘敏放在桌上的手指尖轻轻蜷起。
她看着江澈的侧影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欣赏的、棋逢对手般的光彩。
角落里的老李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淡然。
而张小雅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恐惧只是呆呆地看着江澈。
她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科长而是一个站在万军阵前三言两语便可退敌百万的儒将。
王翰的脸已经不能用任何颜色来形容。
那是一种混杂了羞辱、愤怒、惊惧和彻底的败落之后所呈现出的、死灰般的颜色。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小看了这个年轻人。
他以为江澈是一把没开刃的刀却没想到对方是一柄藏在锦盒里的手术刀。
不出则已一出便能精准地剖开他所有的伪装切断他所有的退路。
陈森林看着江澈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但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错”。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江澈一眼然后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砰。
” 那扇深色的实木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总导演退场了。
但他留下的那片狼藉和他那盆看不见的“鬼兰”却像两座大山压在了副处长王翰的身上。
办公室的空气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王翰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支架的泥塑身体晃了晃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他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碎瓷和茶水眼神空洞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随着那一声关门声被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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