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雪1937卦变金陵第444章 七层名单有个女人
然而就在白桃几乎要放弃将这微弱的感应归为错觉时她指尖无意间划过蜡筒表面一丝极细微的阻滞感让她动作一顿。
她立刻取来高倍放大镜凑到灯下细看。
在蜡筒光滑的内壁上竟附着一层薄如蝉翼的涂层其中混杂着无数比尘埃更细小的黑色颗粒。
她用银针小心翼翼地刮下少许置于琉璃片上。
这些颗粒在灯光下泛着沉郁的金属光泽。
白桃的心跳陡然加速一个大胆的猜想涌上心头。
她翻遍了祖父留下的所有手札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关于“金陵造币厂废料”的记载。
战时物资匮乏一种用于铸币的特殊磁砂因感应过于灵敏而被废弃其特性被简单记为——感振存音。
但祖父在旁边用朱笔加了一句批注:仅对特定频率之振动有应。
白桃深吸一口气回到桌前。
她没有使用任何仪器只是取来一枚崭新的银针刺破指尖将一滴殷红的血珠悬于针尖缓缓靠近那堆磁砂。
奇迹发生了。
当血珠与磁砂接触的瞬间那颗小小的血珠竟不再是静止的而是随着她心脏的搏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节律极其轻微地上下跳动着。
一下又一下仿佛在与她的生命共鸣。
这一刻祖父笔记上一句残缺不全的话语如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声非录于筒录于心波荡。
”她豁然开朗。
这些蜡筒根本不是被动记录声音的容器它们更像是一尊尊熬制心血的药釜需要用“文火慢煨”。
所谓“文火”便是诵读者发自内心的情感波动;而“药引”则是与名字紧密相连的真挚记忆。
唯有当诵读者的心跳、呼吸、乃至最细微的情绪波动与所念之名达到同频共振时声音才能真正被“煨”进这层磁砂之中。
次日清晨陆九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再次尝试录制那段属于他母亲记忆中的童声。
他模仿着记忆里的语调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可蜡筒始终毫无反应。
他的声音从最初的清亮变得沙哑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白桃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只是观察。
她注意到陆九每次开口前呼吸都异常短促喉结下的肌肉紧绷如弓弦。
这并非专注而是一种深植于潜意识的抗拒。
他是在“扮演”一个角色而不是在“成为”那段记忆的一部分。
“别念了”白桃终于开口“你不是在呼唤一个名字你是在模仿一个亡魂。
你的身体在抗拒你扮演自己的母亲。
”陆九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迷茫和痛苦。
白桃放缓了语气:“别想那么多。
就说……说你记得的最后一个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名字。
” 陆九沉默了仿佛陷入了深不见底的回忆之海。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三人微弱的呼吸声。
良久他那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吐出几个字声音低沉而滞涩:“我娘……叫我怀安。
她说世道乱怕我走丢了。
那天她把这两个字用红线缝进我的贴身内衣里告诉我‘丢了别的别丢了这个’。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只静默了许久的蜡筒毫无征兆地自己转动起来。
沙沙的背景声中一个极其轻柔、带着无限暖意的“嗯”字清晰地流淌出来仿佛穿越了数十年的光阴再次回应了那个名叫怀安的孩子。
周砚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神情剧震。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主动走上前:“让我试试。
第七层名单里有个女人的名字我试了很多次都不行。
”他拿起一只新的蜡筒闭上眼睛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沉重的悲伤里。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用近乎自语的声音低声说道:“我欠她一句道歉。
当年我无意中泄露了她丈夫的行踪导致他被捕。
她后来改嫁了可听说……直到死她都还用着原来的名字。
”他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湿润一字一顿地念出那三个字:“林、素、芬。
” 蜡筒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
当回放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三个字不仅清晰无比尾音里竟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哭腔仿佛是周砚无声的忏悔被一同录了进去。
白桃立刻取下蜡筒再次检查内部的磁砂。
她惊奇地发现成功录入声音后磁砂的晶格排列发生了极其微小的变化原本无序的颗粒变得整齐了些许那模样像极了一张被泪水浸润过后纤维重新舒展的宣纸。
她终于彻底明白了所谓的修复根本不是技术层面的问题而是共情层面的重建。
每一个名字都需要用一段同样滚烫的真情去唤醒。
基于这个发现三人迅速制定了新的方案。
他们在唤名学堂里隔出了一间静室命名为“心音房”。
任何前来诵读的人都必须先在房内静坐三刻用笔写下自己与所要诵读的名字之间最深刻、最接近的一段个人记忆然后再进行朗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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