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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花林诡事录第9章 血契终章

第一节:瘟疫真相 清晨的花林村笼罩在浓雾中铜钱树的叶子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煜霄站在树下手中捧着那本从村中最年长的孙婆婆处得来的破旧册子。

泛黄的纸页上暗褐色的字迹像是干涸的血迹记录着五十年前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历史。

“找到了。

” 煜霄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从那本尘封的古籍深处渗透出来带着岁月的沉重与冰冷的回响。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此刻却稳稳地停在一页泛黄的纸页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页纸的边缘已经磨损墨迹也因年代久远而有些晕染但上面的文字却像淬了毒的针直刺人心。

泠霜静静地站在他身旁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若有似无的薄尘。

她脸上的冰晶面具隔绝了外界的窥探却也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纸页上那些扭曲诡异的文字。

那些字符仿佛拥有了生命在烛光下缓缓蠕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她凝视着那面冰冷的镜面目光却穿透了它落在那些文字之上。

她的樱唇微启吐出的声音轻如耳语却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己酉年三月初七村中百童献祭以平判官之怒……’”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那并非恐惧而是一种混合了震惊、悲悯与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听者的心上。

她缓缓抬起头面具后的目光转向煜霄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疑问: “他们用一百个孩子……祭祀铜棺判官?” 煜霄没有立刻回答。

他缓缓合上书卷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仿佛为那段残酷的历史画上了一个句号。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如古井直视着泠霜。

“不是瘟疫。

”他再次确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祭祀。

一场为了安抚某个不该被唤醒的东西而进行的、泯灭人性的献祭。

” 他走到窗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

一股阴冷潮湿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屋内烛火摇曳不定将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成巨大的、舞动的鬼魅。

“五十年前这个村子叫‘青溪’。

”煜霄望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继续说道“史书上只轻描淡写地记了一句‘青溪村大疫全村覆没’。

没人知道所谓的‘疫’是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喊;所谓的‘覆没’是整整一百个幼小的生命被当成祭品送进了那口深埋于地下的铜棺里。

” 泠霜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握住了腰间的佩剑剑柄。

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她能想象那个场景:三月初七本该是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时节却成了人间炼狱。

一百个懵懂的孩子或许被许诺了糖果和玩具或许被强行从父母怀中抢走被押向村口那个巨大的、雕刻着狰狞判官像的铜棺。

“铜棺判官……”泠霜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那是什么东西?一个神只?还是一个……怪物?” “判官本应是审判亡者、司掌轮回的存在。

”煜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但这里的判官早已被亵渎。

它不是在审判而是在吞噬。

村民们用孩子的纯真与生命力作为‘钥匙’试图用它来交换些什么——或许是风调雨顺或许是财富或许……仅仅是活下去的机会。

”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泠霜眼神锐利如刀:“但他们错了。

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他们献祭的不是判官的怒火而是释放了它的贪婪。

五十年过去了那些孩子的怨气连同那判官的邪祟早已渗入了这片土地的每一寸。

所以我们今天来到这里感受到的不是亡灵的徘徊而是……一个被唤醒的、饥饿的审判者。

”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而我们或许就是它等待了五十年的下一个‘祭品’。

” 话音落下窗外的风声骤然变大仿佛无数冤魂在齐声悲鸣而那本古籍的封面上一个模糊的、与面具上相似的判官印记似乎在烛光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阿毛是从那栋低矮的土坯屋里冲出来的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脸上的稚气还未褪尽此刻却被一种巨大的茫然和恐慌所取代。

他脖子上那串奶奶留给他的铜钱项链在清晨微凉的阳光下反射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暗红色的光泽仿佛是凝固的血滴。

“什么?用孩子祭祀?”他的声音尖利而颤抖几乎破了音目光在煜霄和泠霜之间来回扫视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我奶奶……我奶奶从来没说过……她只说过我们村子是受神明庇佑的福地!”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那是对从小听到大的童话的崩塌也是对亲人记忆的怀疑。

他无法将那个会偷偷塞给他糖块、给他讲古老故事的慈祥奶奶和这个冷酷的“献祭”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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