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杀第9章 绝技立住脚
阿绾最终在骊山大墓的军营中安顿了下来。
此处的尚发司规模远不及咸阳大营仅由两位年长的婆婆打理。
她们只负责校尉及以上级别将领的发髻仪容寻常兵卒与那些修筑陵寝的苦役自有更粗简的打理方式或是互相帮忙或是无暇顾及。
如此一来阿绾所处环境相对单纯避免了与底层复杂人等的过多接触。
更重要的是尚发司的营帐就设在统领将军百奚的大帐之侧巡逻甲士往来不绝安全自是无虞。
那两位婆婆皆是百奚从家中带出的老仆姓张姓李性情虽沉默寡言眼神却透着历经世事的慈和与审慎。
见阿绾年纪小手艺却灵巧又是蒙挚将军亲自安排过来的人待她便多了几分看顾不仅将相对轻松的活计分派给她饮食起居上也多有照拂。
阿绾恭恭敬敬地与两位婆婆见了礼心中雪亮已然明了蒙挚将她调来此地的深意——名为发配实为保护。
念及此那个冷面将军的身影在她心中竟莫名地又清晰了几分虽然还是有些害怕偶尔还会出神想起他的英俊面庞不禁又嘴角上翘。
但更令她欣喜的是在此地重逢了小黑与小鱼。
不过数月未见这两个昔日在灶头帮忙、略显青涩的少年如今已穿上合身的皮甲身量蹿高了一大截肩膀也宽厚了些眉宇间褪去了几分稚气多了属于秦军甲士的坚毅与沉稳。
他们如今是正式的少年兵负责陵区外围的巡哨虽职位不高却也是蒙家军正式的一员了。
三个伙伴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不过阿绾并未多言自己来此的真正缘由只含糊说是犯了错被罚至此。
那些牵扯到御前、虎符、长生药以及义父血仇的惊涛骇浪太过沉重与危险她不愿也不能将这两个刚刚站稳脚跟的小伙伴拖入其中。
能看到他们安然无恙且有了前程于她而言已是莫大的安慰。
阿绾的编发手艺很快便在骊山大墓营地的中上层将领间传开了。
她不仅梳得一手规整挺拔、符合秦军各级军衔规制的发髻更有两项绝技:一是“三股反拧结”能将寻常的发绳编出精巧牢固的花样嵌入发髻之中既美观又不易散乱;二是在束发时会根据个人头型和发量巧妙地掺入极细的黑色麻绳增加发髻的饱满度和支撑力使得那些常年风吹日晒、发际线堪忧的军汉们顿觉头顶“丰盈”了不少整个人都显得精神抖擞仿佛年轻了几岁。
不过三五日功夫找阿绾编发的校尉、都尉便排起了队。
连百奚将军回咸阳探亲前也特意让她重新梳理了一番顶着一个格外威严挺拔的将军髻心满意足地走了。
军营之中因这小小的发髻变化竟无形中提振了几分士气至少将领们互相打量时眼中都多了几分对自己仪容的得意。
当然百奚所言不虚骊山这处山坳气候颇为怪异时已深秋午间却依旧闷热难当一些正在劳作的苦役甚至热得打着赤膊汗流浃背。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臭以及一种若有若无、仿佛从巨大陵墓深处渗出的阴湿气息。
一日午后营中事务稍歇阿绾按捺不住好奇心借口去看望正在当值的小黑和小鱼悄悄溜出了尚发司的营帐朝着那庞然大物般的陵墓工地边缘走去。
巨大的夯土层次第分明如同人工堆砌的山峦无数役夫如同蚂蚁般在其上忙碌。
她不敢深入只在外围的坑道口附近张望果然隐隐嗅到了一股吕英他们曾提及的、难以形容的腐肉腥臭之气。
这气味并不浓烈却丝丝缕缕纠缠在空气中与泥土和石灰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心头莫名发沉。
在返回营帐的路上她看到几名身着白色宽袍、头戴方帽的术士手持罗盘在一处高地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什么。
他们的装扮与周围黝黑精干的军士、役夫格格不入。
小黑压低声音对阿绾说:“阿绾那些人来了有一个月了整天神神叨叨的拿着那玩意儿到处转说是勘定风水龙脉可玄乎了。
” 小鱼立刻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听说他们本事大着呢能窥测天机占卜吉凶还有人传说他们之中有人见过东海蓬莱的仙人!咱们可千万别去招惹。
” 阿绾闻言只是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
她在明樾台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一些自称能通鬼神的方士最终也不过是倚仗些障眼法混口饭吃。
一位相熟的阿姐曾私下嗤笑道:“剥了那身皮还不都是男人?是男人就逃不过那几样心思。
” 因此她对这类人物并无多少敬畏只觉得他们与这军营格格不入。
横竖她也无需为他们服务便也未将这些术士放在心上。
然而军营生活也并非全然顺心。
一位名叫合元的校尉自打第一次让阿绾编发后便像是认准了她几乎日日都来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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