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神轮回编第75章 你有资格与我一战
渝州的清晨本该是蒸笼掀开时的白雾弥漫是渔船靠岸时的吆喝喧闹。
可如今整座城醒来的声音是铜钱砸在柜台上的刺耳脆响是粮铺前为半斗米撕扯的哭嚎是当铺伙计冷着脸挂上“今日无银”的木牌。
阿默站在永安当紧闭的大门前竹杖点在落满灰尘的台阶上。
这里曾是渝州最热闹的铺子景天当年当剑换酒的荒唐事至今仍是茶肆里的笑谈。
可如今门板上贴着泛黄的歇业告示墨迹被雨水晕开像一道未愈的伤疤。
“三百文?!昨日还只要一百文!” 街对面一个妇人攥着粗布钱袋指尖发白。
米铺掌柜耷拉着眼皮木勺在米缸里搅了搅舀出半勺掺杂着谷壳的糙米。
“就这个价爱买不买。
” 妇人嘴唇颤抖突然一把扯下耳坠拍在柜上。
“这个……这个总够了吧?!” 掌柜瞥了眼嗤笑一声。
“镀银的不值钱。
” 妇人瘫坐在地怀中婴孩饿得连哭声都微弱。
阿默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竹杖。
他“看”得见——那妇人耳坠上附着的黑气正是她丈夫昨夜偷走家里最后积蓄时怨念留下的痕迹。
人心一旦溃堤便再难堵住裂缝。
拐角阴影处两个男人压低嗓音交谈。
“听说赵员外家在收‘药引子’……” “童男童女?那可是要杀头的!” “饿死就不是死?” 其中一人突然噤声——他看见阿默的竹杖从巷口探出半截。
阿默没有上前。
他的灵识早已捕捉到更深的污浊:赵家地窖里堆着贴符咒的陶瓮瓮中浸泡着难以名状的“药材”。
而赵员外本人正对着铜镜往溃烂的脸上涂抹掺了金粉的膏药——他相信童子血肉能治枯叶病。
邪念从未直接操控任何人它只是放大了贪婪让疯狂变得合理。
竹杖突然被拽住。
卖茶翁的小孙女仰着脸怀里抱着那只曾叼走虾干的狸花猫。
猫的右耳缺了一块伤口还渗着血。
“阿默哥哥……”她声音发抖“能不能……用这个换点药?” 摊开的小手里是一枚褪色的平安扣——正是当初她娘绣给阿默的谢礼。
阿默蹲下身指尖轻触猫耳伤口。
没有金芒流转但污血却自行凝结脱落。
女孩瞪大眼睛看着猫耳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需要换。
”他轻声道。
可当他抬头“望”向茶肆方向时心脏猛地一沉——卖茶翁倒在灶台旁枯叶病的灰斑已蔓延到脖颈。
而茶架上最贵的龙井罐子里藏着老人偷偷典当棉被换来的银钱……那是留给孙女的嫁妆。
救一人易救一城难。
当夜阿默敲响了更夫的梆子。
不是寻常的巡夜节奏而是某种古老的调子。
声音穿透街巷在渝州城上空久久回荡。
神奇的是粮铺掌柜突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鬼使神差地打开米仓;赵员外莫名流着泪砸碎所有陶瓮;连永安当的账房先生都翻出积灰的账本重新拨起算珠…… 没有金光万丈没有神迹降临。
只有阿默站在城楼最高处空洞的眼眶“望”向星空。
他的血肉正在消融——不是腐坏而是化作无数肉眼不可见的丝线悄无声息地连接起每户人家的灶火。
既然无法净化所有怨念那便让这座城……学会自愈。
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人们发现阿默的竹杖斜倚在城垛上杖身开满晶莹的霜花。
而渝州城的早市竟罕见地传来了讨价还价的鲜活声响。
“今日米价……好像降了?” “永安当的匾额擦过了!” 卖茶翁的孙女抱着猫跑过街道突然在包子铺前驻足。
蒸笼掀开的刹那她看见热雾中浮现出阿默模糊的轮廓对她轻轻点头。
阿默的竹杖突然一颤。
他抬头“望”向天际某处——那里本应是渝州城寻常的流云可此刻他的感知却捕捉到一丝异常的波动。
那波动如同水面被石子击破的涟漪不属于这方天地而是来自某个被强行割裂出的独立空间。
这是…… 他凝神聚意灵识如丝线般穿透虚空。
刹那间眼前的景象如画卷般铺展—— 一方悬浮的平台上罡风猎猎。
景天凌空而立周身神光如烈阳般炽盛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他的气息已攀升至前所未有的巅峰眉宇间再无昔日的散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神性的威严。
最惊人的是他手中的双剑—— 一柄赤黑如熔岩剑锋流淌着焚尽八荒的炽热;另一柄则湛蓝如冰魄寒意凛冽连周遭的空气都凝结出细碎的霜晶。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手中完美交融化作螺旋状的剑罡环绕周身。
而在景天对面邪念体已显露出最终形态——不再是黑雾缭绕的诡谲模样而是化作一具庞大而扭曲的“人形”。
它的躯体由无数张痛苦的面孔拼凑而成每一张脸都在无声嘶吼仿佛承载着世间所有的绝望与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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