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山西抗日第84章 策马扬鞭骑兵连的情谊
王家坨子那一把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
冲天的黑烟在平原上几十里外都看得分明像一根耻辱柱狠狠钉在了扫荡日军的脊梁骨上。
我们四十多人的小分队带着一身硝烟和疲惫还有几名牺牲同志的遗体、几名重伤员在青纱帐和沟壑间与闻讯追来的日军周旋了大半天终于在次日傍晚甩掉了尾巴抵达了预定的汇合点——距离王家坨子约三十里的废弃砖窑。
砖窑塌了半边剩下的部分也摇摇欲坠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夕阳的余晖透过破败的穹顶缺口投下几道昏黄的光柱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或坐或卧、人人带伤的战士们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血味、硝烟味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松弛。
清点人数牺牲七人重伤三人轻伤几乎人人都有。
带出来的弹药也消耗殆尽。
魏铁鹰正带着几个伤势较轻的战士在砖窑外围布置简易警戒哨。
赵大勇则默默擦拭着那具立下大功的火箭筒筒身被硝烟熏得漆黑在昏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
我靠坐在冰冷的砖墙边接过卫生员递过来的水壶灌了几口凉水滋润着火辣辣的喉咙。
连续一天一夜的高度紧张和激烈战斗体力透支严重太阳穴一阵阵抽痛。
但脑子里却像绷紧的弦无法真正放松。
虽然成功端掉了兵站给予了日军沉重打击但我们这支小分队也暴露了行踪成了敌人的眼中钉。
附近区域的日军肯定像疯狗一样在四处搜寻我们。
带着伤员和牺牲战友的遗体行动迟缓目标明显能否安全返回根据地还是个未知数。
傅水恒团长和傅必元政委那边应该已经收到了我们成功的消息但也肯定为我们当前的处境揪心不已。
大部队在正面牵制无法分兵来接应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在这敌情复杂的区域里杀出一条血路。
“参谋长吃点东西吧。
”小陈递过来一个冰冷的、硬得像石头一样的杂面饼子。
我接过来费力地啃了一口粗糙的麸皮刮着喉咙味同嚼蜡。
目光扫过蜷缩在角落里的重伤员卫生员正小心翼翼地给他们换药压抑的呻吟声让人的心也跟着揪紧。
牺牲同志的遗体被安放在砖窑最里面用能找到的破布勉强遮盖着。
他们都是好样的是独立团的英雄。
“哨兵发现情况!” 一个在外围警戒的战士猫着腰快速跑进来声音带着急促“东北方向大约两里外有烟尘像是大队人马在运动!”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战士们下意识地抓起了身边的武器尽管子弹所剩无几。
“能分辨是什么人吗?”魏铁鹰一个箭步窜到破损的窗口举起望远镜。
“太远了看不清!但烟尘不小人数肯定比我们多得多!”哨兵喘息着回答。
我的心沉了下去。
是追兵?还是碰巧路过的日军?无论是哪一种以我们现在的状态都凶多吉少。
砖窑并非理想的防御工事一旦被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准备战斗!重伤员转移到最里面!能动的都给我占据有利位置!节约子弹!”我嘶哑着嗓子下令同时拔出了腰间的驳壳枪。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独立团没有束手就擒的兵! 砖窑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充满了悲壮和决绝。
战士们默默进入位置枪口对准了东北方向。
重伤员也挣扎着握紧了手榴弹眼神里是与敌偕亡的坚定。
赵大勇将最后一发火箭弹装填好伏在一个射击孔后瞄准了烟尘扬起的方向。
烟尘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像是……马蹄声? “马蹄声!是骑兵!”魏铁鹰猛地放下望远镜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即转为狂喜“是我们的骑兵!是孙连长他们!” 骑兵?独立团直属骑兵连?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急忙凑到窗口举起望远镜。
果然在漫天烟尘中一队矫健的骑兵身影正风驰电掣般向砖窑奔来!当先一人身材高大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马刀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不是骑兵连长孙德胜又是谁!他身后近百名骑兵呈战斗队形展开马蹄翻飞卷起滚滚黄尘如同决堤的洪流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和气势扑面而来! 那一刻胸腔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热流同时涌上眼眶。
绝处逢生!真的是绝处逢生! “是孙连长!是我们的骑兵连!”窑洞里的战士们也看清了压抑的欢呼声瞬间爆发出来不少人激动得跳了起来相互捶打着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泥污淌下。
绝境中看到熟悉的战友看到那飘扬的红旗和雪亮的马刀这种情感冲击难以用言语形容。
转眼间骑兵连已冲到砖窑近前。
孙德胜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闯进砖窑目光锐利地扫过满身狼藉的我们最后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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