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月光疯批霸总的蚀骨独占第182章 无声的抗议
那场激烈的争吵如同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客卧的门关上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在别墅里蔓延。
江浸月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没有歇斯底里的哭泣没有愤怒的捶打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冰冷从心脏开始一点点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
眼泪早已在刚才那场心力交瘁的对峙中流干此刻只剩下干涩的刺痛。
他不懂。
他永远也不会懂。
《虚宇生花》里那些被他曲解、被他视为她与顾辰风之间“隐秘共鸣”的色彩与线条是她最初心动时无人可诉、无处安放的忐忑与甜蜜是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厘清的、关于他的全部憧憬与挣扎。
那是她最干净、最赤诚的心事却被他用最不堪的猜忌玷污。
她无法解释也无从解释。
在他那已经被嫉妒和恐惧蒙蔽的认知里任何关于创作初衷的辩白都只会被解读为更深层的“狡辩”和“掩饰”。
既然语言无效沟通是奢望那么她选择沉默。
从那一刻起江浸月开启了一场无声的抗议。
她不再出现在有他的公共空间。
用餐时间她会等他离开餐厅后才悄然下楼简单吃几口佣人重新热过的饭菜或者干脆以没有胃口为由让人将食物送到房间。
她不再去画室。
那里有太多共同的气息会让她想起曾经在他注视下创作时那份隐秘的、带着悸动的安心。
如今那份安心已经变成了尖锐的讽刺。
她将自己彻底封闭在客卧或者偶尔去无人使用的偏厅小书房一坐就是半天看着窗外发呆手中捧着的书常常一页都没有翻动。
晚上她理所当然地睡在客卧反锁了房门。
殷夜沉起初是震怒。
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哪怕是在冷战或争执后她最终也会在他的强势或某种形式的“和解”下重新回到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他无法忍受这种彻底的、冰冷的隔绝。
他尝试过打破僵局。
在一次晚餐时他刻意坐在餐厅没有离开等她出现。
当她看到他的身影脚步在门口顿住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时他捏着筷子的指节泛白猛地将餐具摔在桌上昂贵的瓷器碎裂声在空荡的餐厅里刺耳地回荡。
他强行推开过客卧的门(周屿有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
她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听到动静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闯入者。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愤怒、委屈或者任何可以让他抓住的情绪。
然而没有。
她的脸上一片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麻木。
只有那双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翳空洞没有焦点也没有他的倒影。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压抑着怒火声音低沉地问。
她没有回答。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只是缓缓地站起身绕过他径直走向浴室然后关上了门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那无视的姿态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更让他感到一种失控的恐慌。
他甚至尝试过用强硬的姿态命令她。
“出来吃饭!” “回主卧睡!” “看着我!”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她像是把自己缩进了一个无形的、坚硬的壳里无论他在外面是暴怒、是命令还是……偶尔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近乎狼狈的放软姿态她都无动于衷。
别墅里的气压低到了极致。
佣人们噤若寒蝉连周屿汇报工作时都更加言简意赅生怕触怒这位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老板。
殷夜沉站在二楼的回廊上目光死死地盯着走廊尽头那扇始终紧闭的客卧房门。
眼神晦暗难明里面翻涌着未散的怒意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正在逐渐扩大的空洞与不安。
他习惯了运筹帷幄习惯了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此刻面对这扇薄薄的、却仿佛坚不可摧的门板面对门后那个用最彻底的沉默与他抗衡的女人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
她不再争吵不再流泪甚至不再看他。
这种无声的抗议比任何一场疾风暴雨般的争执都更让他感到……束手无策。
他看着她紧闭的房门眼神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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