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后在京城开了家活死人医馆第104章 断臂再续
更夫敲过三更梆子时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沉沉的夜色所笼罩万籁俱寂。
医馆内苏晚刚刚替母亲煎好最后一帖补药。
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合着屋内淡淡的烛火气息给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温暖。
林氏靠在床头剧烈地咳嗽着那咳嗽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揪心。
苏晚正专注地替母亲顺背动作轻柔而舒缓可就在这时她的手突然顿住 —— 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那声音如重锤般一下下砸在门上混着粗重的喘息仿佛有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魏五!” 苏晚急切地喊了一声转身时药碗不小心在案上磕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守夜的护卫魏五听到呼喊立刻提着灯笼脚步匆匆地冲了出去。
随着 “嘎吱” 一声门闩被拔开一个黑影踉跄着栽了进来。
苏晚借着灯笼昏黄的光线看清那是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
他的右臂从肘弯往下血肉翻卷像是被野兽撕裂一般白森森的骨茬残忍地戳出皮肉在灯光下闪着骇人的光。
血珠子顺着他的指缝不断往下滴在青石板地面上洇出蜿蜒曲折的红痕那红痕如同一条扭曲的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救... 救我...” 汉子艰难地抬起脸额角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是张大锤西市铁匠铺的... 我不想少只手...” 苏晚的呼吸蓦地一紧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急忙蹲下身戴上薄布手套手轻轻碰了碰伤处周围。
皮肤滚烫得如同烙铁碎骨茬深深地扎在肉里但断口处还连着几缕筋肉像是在顽强地维系着这条胳膊的生机。
现代急诊科的记忆如潮水般在她脑海中翻涌上来:这是开放性骨折虽然骨碎片众多但并未完全离断。
若是能够进行得当的清创处理再稳妥地固定这条胳膊未必保不住。
“魏五烧热水拿酒坛里的烈酒。
” 苏晚的声音沉稳得如同一块压舱石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给在场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阿川去把我床头的药箱拿来带那包新晒的忍冬草。
” 小川听到吩咐立刻攥着药箱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
此时的张大锤疼得不断抽着冷气声音颤抖地问道:“苏大夫我... 我这胳膊是不是保不住了?” “保得住。
” 苏晚一边说着一边用烈酒仔细地冲洗创面。
血沫混着酒液汩汩地往下淌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你这骨头没全断只要清干净碎骨固定好了慢慢养。
” “胡扯!” 第二日卯时天色刚有些蒙蒙亮医馆外突然炸开一声冷喝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赵德昌提着紫穗药囊气势汹汹地挤了进来。
他的银须在晨风中剧烈地抖动着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怒。
“开放性骨折见骨脓毒入血不过三日!我行医四十年从未见过这种伤能保肢的 —— 不截肢等着烂到心肺里吧!” 围观的百姓听到这话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嗡嗡声此起彼伏。
卖菜的王婶一脸担忧地扯了扯苏晚的袖子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怀疑:“苏大夫赵老医可是太医院挂名的他说的该不会错吧?” 苏晚没有抬头她正全神贯注地用竹片小心翼翼地挑开张大锤伤口里的碎木屑。
昨晚铁匠被倒塌的铁架砸中伤口里嵌着铁锈和木屑这些才是导致感染的罪魁祸首。
“赵大夫您说的脓毒是因为伤口里的脏东西没清干净。
” 她举起镊子稳稳地夹出一块带血的碎铁在灯光下碎铁上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我把这些全清了再用药镇住热毒未必会烂。
” 赵德昌气得拍案而起桌上的物件都跟着震动起来。
“你当这是捏泥人?骨头碎成这样就算接上也是歪的!往后拿不起铁锤当废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是铁匠。
” 苏晚终于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得像一把淬了火的刀直直地看向赵德昌“拿不起铁锤才是生不如死。
” 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被苏晚的话所震撼每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张大锤紧紧攥着被单手背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望着自己缠着粗布的右臂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却带着一股决然:“苏大夫我信你。
要是真保不住... 我认。
” 赵德昌见状气得拂袖而去。
药囊上的紫穗扫过门框时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
苏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想起昨日萧夫人说庆王在吏部走动。
赵德昌是庆王的座上客怕是早就想找个由头来打压她了。
“苏姑娘。
” 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顾昭静静地立在晨光里玄色披风上沾着点点露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如同繁星洒落。
他手里捧着一个裹了蓝布的书匣神色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关切。
“昨晚听魏五说铁匠的事我去宫中藏书阁翻了半宿。
” 他轻轻打开书匣露出几本边角卷翘的旧医书书页因为年代久远泛着微微的黄色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民间有‘木夹固定术’的记载虽没提复位但或许能给你些思路。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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