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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么在牛市亏的血本无归的第115章 铁椅上的寒冬

拘留所的铁椅子仿佛是从北极的冰川中直接凿出来的比冬天的冰块还要刺骨。

寒气顺着尾椎骨一路向上爬升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悄无声息地钻进天灵盖冻得人骨髓发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令人作呕的味道那是汗臭、消毒水、廉价饭菜和绝望混合在一起经过长年累月的发酵酿成了一种独特的、能渗入灵魂的腐朽气息。

墙壁上布满了各种划痕和污渍每一道痕迹都像是被囚禁在这里的灵魂在无尽的黑暗中留下的无声呐喊。

有些划痕浅浅的像指甲在水泥上抓出的绝望弧线;有些污渍深邃而斑驳仿佛是泪水和汗液在岁月的侵蚀下凝固成的抽象画作。

昏黄的灯光从头顶的铁栅栏灯洒下拉长了这些阴影让整个空间像一张张开的巨网捕捉着每一个闯入者的意志。

我坐在这里已经十二个小时了。

十二个小时里我没有喝一口水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移动过一丝一毫的位置。

我的大脑像一台死机的老式电脑反复循环播放着同一个画面:黄三爷那张布满皱纹、充满嘲讽的笑脸和他无声的口型——“一路走好”。

那口型张合间似乎还带着一丝得意的颤动仿佛在嘲笑我这短暂的辉煌不过是场闹剧。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里面闪烁着老江湖的狡黠光芒让我回想起来时胸口就堵得发慌。

我的“社会性死亡”已经完成了。

彻底的、不可逆转的死亡。

曾经我是青石市的“少年股神”报纸上那些吹捧的标题还历历在目:《林浩然:股市新贵二十五岁身家过亿》。

如今那些字眼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提醒着我从云端坠落的距离。

隔着生锈的铁栏杆我能听到外面看守们的闲聊和嗤笑声那些声音低沉而刺耳像一群乌鸦在头顶盘旋啄食着我最后的残渣。

“听说了吗?就是那个前段时间报纸上吹的‘少年股神’叫林浩然的。

”一个粗哑的声音率先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腔调。

“知道知道听说栽了玩的还挺花啊口味够重的!”另一个声音接上笑声中夹杂着口哨般的调侃。

“哈哈什么股神就是个变态!照片都传疯了我微信群里都有啧啧那画面……真是辣眼睛。

”第三个人加入声音里满是下流的满足仿佛在分享一桩街头八卦而不是在议论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毁灭。

每一句议论都像是一把生锈的锉刀在我早已破碎的自尊上来回地刮擦着。

锉刀的齿痕粗糙而无情每一次摩擦都带起一丝血肉模糊的痛楚。

我能想象那些照片在网络上疯传的样子:模糊的像素扭曲的角度配上那些低俗的标题和评论。

曾经的粉丝现在成了围观的路人;曾经的合作伙伴现在成了背后的指指点点。

我闭上眼睛试图屏蔽那些声音但它们像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我的耳膜。

我曾经以为亏掉父母的养老钱被ST的股票锁死是我人生的谷底。

那是三年前的事我二十二岁意气风发地闯入股市手里握着父母省吃俭用攒下的五十万本金。

结果一场黑天鹅事件让我血本无归。

父亲的眼神从失望到愤怒再到彻底的冷漠那种沉默比任何责骂都更伤人。

后来我以为投资实业失败被父亲赶出家门是更深的谷底。

那是去年我用借来的钱开了一家小型的供应链公司梦想着从股市转向实体经济。

可市场低迷供应链断裂我欠下百万债务父亲一气之下砸碎了客厅的茶几吼道:“滚出去!你不是我儿子!”我拖着行李箱离开家门时天空下着瓢泼大雨雨水混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视线。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真正的地狱不是贫穷不是失败而是“羞辱”。

是一种让你连恨的力气都没有只想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掉的、深入骨髓的羞辱。

它不像刀伤那样鲜血淋漓而是像慢性毒药慢慢腐蚀你的每一寸神经让你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窗外夜风偶尔吹过铁栏带来一丝凉意我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抱膝试图抓住一丝残存的体温。

但寒气无孔不入它钻进衣领渗入皮肤直达心底。

审讯的过程简单而粗暴仿佛一场预设好的闹剧。

他们似乎对案情本身并不感兴趣——那些所谓的“嫖娼”细节不过是幌子——反而对我的“身份”和“癖好”充满了戏谑的探究。

审讯室里空气更沉闷墙上挂着一面单向玻璃镜子我知道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两个警察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另一个瘦高的小伙子他们轮番上阵像猫戏老鼠般逗弄着我。

他们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一张张摆在我面前像是在欣赏一件抽象的艺术品。

照片是高清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刺眼:凌乱的床单昏暗的灯光还有我那张扭曲的脸。

胖警察推了推眼镜咧嘴一笑:“林先生解释一下吧这是在做什么?行为艺术?”他的语气轻佻像在点评一出低俗的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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