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高二开始第404章 晨光里的小确幸
阳台朝东的角落三盆绿植早已成了晨光里的老熟人。
左边的绿萝最是泼辣三年前从垃圾桶旁捡回时蔫得像打了败仗的小兵叶片卷成褐色的小筒根系泡在腐臭的泥土里。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用温水冲净烂根换了疏松的腐叶土把它摆在阳台最显眼的位置。
如今它早已脱胎换骨藤蔓顺着防盗网的网格爬满了半面墙叶片宽得像小巴掌绿得发亮边缘凝着一层薄薄的光泽像是被晨露浸过的翡翠。
风一吹藤蔓便顺着栏杆轻轻摆动叶片擦过金属网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像在凑到我耳边说“早安”。
有时晨露落在叶片上滚成小小的水珠风过时水珠顺着藤蔓往下滑滴在花盆的石子上“嗒”的一声像是给这晨光里的对话加了标点。
中间的“桃蛋”是王奶奶前年春天送的当时它只有拇指大小叶片还带着点怯生生的浅粉王奶奶特意用旧报纸包着花盆反复叮嘱“少浇水多晒太阳夏天要躲着正午的日头”。
我把这话记在手机备忘录里每天晨起都要蹲在花盆前看两回。
如今它早已从孤零零的一棵长成了挤爆白色陶瓷花盆的小丛圆滚滚的叶片像刚剥壳的鹌鹑蛋泛着淡淡的粉晕顶端的红点像被夕阳吻过的痕迹摸上去软得像刚蒸好的糯米团子——指尖轻轻一戳叶片会陷下去一个小小的窝过两秒又慢慢鼓回来带着点倔强的韧劲惹得我每次浇水都忍不住多戳两下看它“反弹”的模样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最右边的薄荷是实用派的代表叶片呈细碎的锯齿状绿油油的凑近闻能闻到一股清清凉凉的香气带着点草木的凛冽。
夏天傍晚我总爱摘几片带着水珠的薄荷叶丢进装满冰块的玻璃杯里倒上凉白开加一勺妈妈酿的槐花蜜搅一搅杯壁很快凝上细密的水珠喝一口清凉从舌尖窜到喉咙连带着闷热的晚风都变得清爽起来;冬天煮羊肉火锅时丢几片薄荷进去原本厚重的汤底瞬间添了份通透羊肉的鲜混着薄荷的凉解腻又开胃连吃两碗都不觉得撑。
每次浇水我都会特意把水流调得细细的看着水珠顺着叶片的纹路往下滚在叶尖聚成小水珠再“啪嗒”一声落在土里溅起一点泥星子心里也跟着泛起清爽的涟漪。
浇完水我搬来藤椅旁的小木凳坐下怀里捧着妈妈送的玉兰陶瓷杯。
杯子是去年我生日时她亲手挑的杯身上的玉兰花是手绘的花瓣边缘晕着淡淡的粉杯柄处还留着烧制时自然形成的小凸起握在手里刚刚好。
温水是刚烧好的晾到不烫口的温度喝一口水流过喉咙时带着一点瓷釉的清润暖得胃里发沉像揣了个小小的暖炉。
抬眼往下看张叔李婶的早餐摊已经支起来了。
张叔的三轮车刷着褪了色的蓝漆车斗里的油锅烧得滚烫他正揪起一块发酵好的面团在案板上揉得“砰砰”响面团在他手里翻来覆去很快变得光滑筋道。
“要的就是这股劲!”他总跟熟客念叨然后把揉好的面团切成小段两段叠在一起用筷子在中间压一道印轻轻一拉扔进油锅里。
面团一进油就“滋滋”地欢叫起来很快从乳白色膨成金黄色边缘微微卷起像小姑娘的裙摆。
李婶则在旁边的竹篾旁忙活她的手速快得像变魔术左手托着圆滚滚的面皮右手舀一勺韭菜鸡蛋馅指尖一捏、一折眨眼间就是十二个整齐的褶子包好的包子码在蒸笼里像一排圆鼓鼓的小灯笼。
蒸笼掀开时白雾“腾”地冒起来裹着包子的麦香和韭菜的鲜气顺着阳台的风钻进来勾得人鼻尖发痒。
远处的马路上环卫工刘阿姨正握着扫帚扫地“唰唰”的声响顺着风飘过来偶尔还会穿插几句她跟早起街坊的对话:“张奶奶早啊!今天买的油条看着香!”“刘丫头你也早点歇着别累着!”阳光落在身上暖融融的像被一层软乎乎的棉花裹着心里也跟着松松软软的满是踏实的暖意——没有闹钟的催促没有工作的烦扰只有晨光、绿植和楼下的烟火气这便是一天里最奢侈的安稳。
七点半出门买早点时张叔的油锅前已经围了几个人。
“丫头来啦!”他抬头看见我立刻从刚捞起的油条里挑了根最粗的用油纸包好递过来“刚炸的还热乎着呢小心烫手。
”油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油纸都被热气熏得发软咬一口外酥里嫩面香混着油香在嘴里散开一点都不腻。
李婶则从刚掀盖的蒸笼里拿出一个豆沙包塞到我另一只手里:“这个甜滋滋的当点心吃垫垫肚子。
”豆沙包的外皮软软的还带着蒸笼的热气咬开一个小口甜而不腻的豆沙流出来暖得指尖都发颤。
捧着早点往家走时准能遇到晨练的刘爷爷。
他今年七十四岁头发花白得像撒了层雪却精神矍铄每天都提着一个自己编的竹编鸟笼在小区的石板路上慢悠悠地转。
鸟笼的笼身上留着竹节的纹路笼门挂着个小小的铜铃走路时“叮铃铃”地响笼里的画眉鸟羽毛是深褐色的翅膀尖带着点墨绿的光泽每次见我来都会跳到笼门旁歪着脑袋看我眼睛亮得像黑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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