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神座时代的齿轮第90章 影随潮涌
云层在月亮前堆叠成铅灰色的幕布海面瞬间沉入墨色。
乔治的指节在船舷上叩出急促的节奏——玛伊的匕首尖刚刚挑断了最后一根固定船灯的麻绳那点豆大的光便被黑暗吞了个干净。
是圣殿骑士的海上特勤组。
玛伊的声音像淬过冰的钢丝她伏在船尾能看见快艇甲板上晃动的银面具在云层裂隙里忽明忽暗他们的探照灯用的是新改良的乙炔灯射程比我们的远三倍。
乔治摸向靴筒里的地图羊皮纸边缘被海水浸得发皱。
他想起今早达达拜指着地图上的浅滩区说退潮时水深不足两米又想起码头上铁锚扛着的红缨枪头——那些连火药都填不满的旧兵器和此刻追击他们的蒸汽快艇像两柄扎进时代的刀。
转左十五度!他扯开喉咙喊咸涩的风灌进嘴里跟着辛格的头巾动! 阿米特·辛格在船尾解下缠头的红布用廓尔喀弯刀挑着举过头顶。
红色在黑暗里成了移动的坐标三艘舢板像被线牵着的纸鸢贴着礁石群的阴影往浅滩区漂。
乔治能听见浪花擦过船底的细响偶尔有尖锐的刮擦声——那是礁石在木头上犁出的伤痕。
快艇的汽笛声突然拔高探照灯的白光像把锋利的刀劈开夜幕。
玛伊的匕首地撞上金属一颗子弹擦着乔治的帽檐飞过在船帮上凿出个焦黑的洞。
他们换了米涅弹!她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黑暗中传来短促的闷哼。
辛格!乔治吼了一嗓子。
锡克老兵立刻从怀里摸出个牛皮袋用力砸向船尾。
的一声灰白色的烟雾像活物般窜起来裹着刺鼻的硫磺味。
与此同时他又抛出去几个用芦苇扎的浮标每个浮标顶端都绑着半截燃烧的船灯——在探照灯的映照下那簇簇微光像极了三艘继续往深海逃去的舢板。
快艇的引擎声果然转向了。
乔治看着那团白光偏离他们三十度撞进暗礁区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混着几声惊呼。
触礁了。
玛伊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丝松懈她舔了舔嘴角的血——刚才子弹擦过她耳尖时崩裂的碎木片划的。
大屿山的沙滩在脚下变得坚实。
乔治踩上礁石时靴底的羊皮纸硌得脚踝生疼。
废弃的天后庙像头蛰伏的巨兽断墙在夜风中发出呜咽荒草没过膝盖带着腐烂海草的腥气。
这里不对。
达达拜的手指抚过庙门的残碑他的眼镜片在月光下闪了闪梵文里的阿耆尼是火之神但旁边的古粤语刻着潮起时见龙目——这根本不是佛寺是供奉某种操控潮汐的灵体。
他从怀里摸出铜制放大镜凑近碑身的刻痕看这些凿痕南明永历年间的工匠习惯在收尾时打三个点这里...... 乔治的靴跟踢到块凸起的石头。
他弯腰扒开荒草露出半尊埋在土里的石像——龙首人身眼眶位置是空的两个凹槽的形状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和黄金黎明的藏宝图一样。
他低声说手指划过冰凉的石面有人提前挖走了黑曜石。
玛伊的匕首突然抵住他后颈。
有人来了。
她的呼吸扫过他耳后三个人赤脚腰间有鱼叉——是本地渔民。
乔治反手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
他转向达达拜用印地语喊我们是来找祖先的信物再夹杂两句粤语龙目保平安 老学者愣了愣随即提高声音混合着梵语词根的印地语和带着乡音的粤语在夜空中荡开。
荒草簌簌作响三个黑影从庙后转出来为首的老人举着渔灯光斑落在乔治领结上——那是詹尼今早特意系的双温莎结此刻歪得不成样子。
你们不是来抢龙目的?老人的粤语带着咸湿的海味上个月有帮戴银面具的洋人用枪指着我们挖了三夜。
乔治摸出枚银币放在老人手里。
我们是来护着龙目的。
他说下次银面具再来就说龙目被送到澳门的妈祖庙了。
回程的舢板上玛伊在船舷系上涂了致幻花粉的藤蔓辛格把艘破渔船的船舱塞满旧日志每本都写着龙睛石已运澳门。
达达拜则蹲在船头用鱼鳔胶把碎纸片粘成印度商团收购大屿山古物的告示——等天亮这些纸片会随着潮汐漂到各个渔埠。
先生。
辛格突然指了指东方鱼肚白已经漫上天空詹尼小姐说过您领结歪了她会生气。
乔治低头扯了扯领结没扯正。
他望着渐渐清晰的维多利亚港轮廓想起海关楼里那个总把墨水瓶摆成直线的威廉·劳瑟想起克莱顿袖口褪色的共济会徽记。
海风掀起他的衣角靴筒里的地图还带着体温而石像空着的眼眶像两个等待填满的谜题。
等天亮。
他对着即将升起的太阳说声音被风揉碎在浪里该去会会那些等在办公室的老朋友(紧接前文:青铜灯座的幽光刺破夜色时乔治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那是黄金黎明会标记的变体——他在康罗伊家族老书房的禁书里见过灯座浮雕的七道螺旋对应着旧神信仰的七个亵渎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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