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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平和第2025章 年7月15日

李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怕说话是在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课上。

那天阳光特别好透过窗户斜斜地打在课桌上粉笔灰在光柱里飘来飘去语文老师正让大家轮流朗读课文。

前面的同学一个个站起来有的声音洪亮有的带着点怯生生的颤音但好歹都顺顺当当读下来了。

轮到他时他感觉自己像被按在了椅子上腿肚子直打颤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老师说的“李伟该你了”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听得不真切。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手里的课本都攥出了汗眼睛死死盯着字可那些认识的字突然都变成了歪歪扭扭的符号怎么也串不成句子。

全班同学的目光像小针似的扎在他背上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块石头憋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最后还是老师摆摆手让他坐下说“下次再试试吧”。

坐下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那节课剩下的时间他什么也没听进去光盯着自己磨出毛边的裤脚发呆。

从那以后“说话”这件事成了李伟生活里的雷区。

他尽量避免一切需要开口的场合开会时永远坐在最角落有人问他意见就嗯嗯啊啊地应付过去实在躲不过去就说“我没什么想法”。

大学选专业他特意挑了计算机觉得对着代码总比对着人强敲键盘的声音能让他安心。

毕业找工作面试时被问到“你有什么团队经验”他紧张得手心冒汗结结巴巴地说自己做过几个课程设计面试官皱着眉记录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幸好笔试成绩不错总算进了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程序员每天对着屏幕写代码不用跟太多人打交道他觉得这样挺好至少不用天天提心吊胆。

公司里有个茶水间中午大家总爱凑在那儿聊天说新来的实习生长得像某个明星说隔壁部门的王经理又被老板骂了说周末哪家馆子新开张打折。

李伟每次去接水都跟做贼似的脚步匆匆接了水就走生怕被人拉住说上两句。

有次他刚拧开瓶盖部门里的张姐就凑过来笑着问他:“小李听说你住东边?我也在那边下次可以顺路啊。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想好的“好啊”卡在喉咙里最后只挤出个“嗯”就抱着水杯快步溜走了背后张姐的笑声好像都带着点疑惑。

回到座位上他懊恼了半天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肯定特别傻可下次再遇到还是一样紧张。

这种害怕像藤蔓一样缠了他十几年慢慢长成了习惯。

朋友约他聚餐他总找借口推脱说要加班说身体不舒服时间长了朋友也不怎么约他了。

他不是不想跟人来往只是一想到要坐在一群人中间听他们说说笑笑自己插不上话或者说错话被人笑话就浑身不自在。

他宁愿窝在家里泡一碗面对着电脑看部老电影虽然偶尔也会觉得孤单但至少不用紧张。

改变的苗头是在三年前冒出来的。

那天公司突然宣布要搞部门重组他所在的小组被拆分他被分到了新成立的项目组组长是个姓赵的年轻人说话直来直去开会时总爱盯着每个人问“你怎么看”。

第一次项目会赵组长就让每个人介绍自己负责的模块轮到李伟时他又犯了老毛病脸涨得通红说话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赵组长皱着眉打断他:“李伟你这说的什么啊?能不能大声点清楚点?”周围同事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

散会后赵组长把他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杯水说:“我知道你技术不错但咱们做项目不光要会写代码还得会沟通。

你这样自己做了什么别人不知道有问题也说不出来怎么跟团队配合?” 那天下班李伟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想起赵组长的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儿可就是迈不过去那道坎。

他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想找个人聊聊却发现能说上话的没几个。

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他进去买了瓶啤酒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喝着看着来往的行人突然觉得有点委屈。

他不是不想跟人好好说话他只是怕怕自己说不好怕被人看不起。

没过多久项目组接到了一个大单子客户要求每周做一次进度汇报每个模块的负责人都要上台讲。

赵组长直接把这个任务派给了李伟:“你负责的这块是核心下周的汇报你来讲。

”李伟当时就懵了急忙摆手:“组长我不行我讲不好还是让别人来吧。

”赵组长盯着他看了半天说:“没人天生就会讲你得练。

下周要是讲砸了丢的不光是你的脸是整个团队的脸。

”话说到这份上他没法再推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李伟过得像坐过山车。

他把要汇报的内容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生怕哪个地方说错了。

晚上回家他对着镜子练刚开始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紧张得变形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练着练着就想把稿子扔了。

有天晚上他练到凌晨还是磕磕绊绊的急得把水杯都摔了水洒了一地他蹲在地上看着湿漉漉的地板突然觉得特别累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想过要不干脆辞职算了这样就不用去汇报了可又舍不得这份工作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才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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