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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鼎记第3章 血色钱塘

崇祯元年五月魏忠贤的仪仗抵达杭州。

西湖烟雨空蒙但湖畔的市舶司衙门却门可罗雀铜环锈蚀唯有“天子南库”的匾额在风中吱呀诉说着曾经的万商云集。

“义父”李永贞呈上密报声音压得极低“市舶司提举赵德海不仅是周延儒的远亲去岁更将五万两香料税银经福建镇守太监高寀的门路洗成了扬州盐引。

”他稍作停顿补充道“而这高寀与福建巡抚熊文灿往来甚密熊文灿背后……正是靠招抚郑芝龙起家的。

” 魏忠贤摩挲着第二块丹书铁券残片冰冷的金属边缘硌着指腹。

皇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江南的刀子要见血京城的线也要收紧而海上那条看不见的银路更要抓在自己手里。

魏忠贤的清算比在苏州时更显刁钻。

他不再满足于拷打官员而是盯上了为贪官销赃并参与走私的豪商。

杭州首富汪庆善被“请”进衙门时尚且强作镇定。

“汪员外”魏忠贤抚着茶杯“听说你不仅用五百两‘买’了价值三万两的南洋犀角更替几位京官大人用海船往日本运过不少‘土产’?” 汪庆善脸色骤变冷汗开始不自主的沁满额头他可是知道九千岁的狠毒被这个太岁盯上不死也要掉层皮。

汪庆善忽的跪地:“千岁爷小人也是为几位大人办差不敢隐瞒” 魏忠贤拿过一个算盘在手里拨弄着这是他最近独创的叫“阎罗算盘”算盘珠的每一次碰撞都在逼问着一条完整的走私链条——货物如何从苏州织造流出如何经杭州富商之手如何借助郑氏的庇护漂洋过海利润又如何回流到京师父老的库房。

算到最后魏忠贤轻飘飘一句:“连本带利一百二十万两。

三日为限。

另外把你知道的关于海上‘郑’字旗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咱家。

” 与此同时一场针对市舶司旧案的“翻查”悄然展开。

凡是与海上贸易有牵连的商贾都收到了一封盖着东厂大印的“问询帖”。

帖子措辞客气但无人敢怠慢——三天内两位拒绝“合作”的商人溺死钱塘江腰间别着东厂铜牌。

很快在九千岁的威名下一艘艘装满‘货物’的行船启航直奔京师。

为了全面的布控市泊司东厂番子连夜查抄了市舶司账房的账册虽已焚毁大半但从灰烬中扒出的残片不仅指向周府更隐约牵出一条通往福建的暗线上面有着“闽抚熊”、“海商郑”的模糊墨迹厂蕃呈上的密报信息量极大。

李永贞赶紧向魏忠贤汇报“义父三条线已然清晰。

其一市舶司提举赵德海是阁老周延儒的白手套每年贪墨关税逾五万两。

其二这笔钱部分经福建镇守太监高寀洗为盐引而高寀与闽抚熊文灿往来密切。

其三也是关键——据水师暗桩所报那郑芝龙虽势大却正与海盗刘香在粤海对峙双方舰队集结大战一触即发。

郑芝龙此时最怕朝廷从背后掣肘也最需一个‘名分’来调动资源。

就在魏忠贤掌握大量线索后福建巡抚熊文灿的信到了。

信中熊文灿先是盛赞魏公公肃清吏治随后笔锋一转: “……然东南海疆症结不在陆而在海。

海寇刘香勾结荷夷势成痈疽。

芝龙忠勇愿为朝廷前驱犁庭扫穴。

然倾巢而出需粮饷支撑后方亦需安定。

公公若能力主重开市舶则海军饷源可开商路可靖此不世之功也……” 这封信既是合作意向也是委婉的施压——郑芝龙要去打最后的仗了朝廷(你魏忠贤)必须支持而支持的方式就是同意重开市舶司给他一个合法且稳定的财源。

魏忠贤冷笑:“仗还没打就先跟咱家要开府建衙的资格了。

” 他吩咐李永贞:“让郑芝龙的人来见咱家。

记住要秘密的。

” 当夜郑芝龙的密使陈衷纪不再是贸然求见而是被秘密引入。

当他看到魏忠贤时下心里还是极度恐慌的态度十分恭敬颤巍巍的道: “九千岁我家主人即将准备与刘贼决战。

此战若胜海疆自此宁靖万顷波涛将无有贼船敢出没。

我家主人愿如熊抚台所言甘心为朝廷肃清海路。

只求一事:战后请朝廷在杭州重开市舶司许我等商船合法贸易则朝廷坐收百万饷银沿海百姓亦得安居乐业。

魏忠贤通过他的语调听出了他的恐慌笑着说道“不必紧张咱家又不吃人你家主人如今也在为朝廷办事你办事也务必要尽心。

”魏忠贤顿了一下又道:“听闻郑将军海路通达不知现在可有几成胜算啊?” 陈衷纪赶忙回道:“回千岁不敢欺瞒实有六成” 魏忠贤闻言力拍扶手:“此事咱家允了” 京城的反击如期而至。

都察院御史联名弹劾魏忠贤首辅周延儒更在御前直言:“郑芝龙鹰视狼顾之徒若再开市舶以资其势恐成唐朝河北藩镇之祸尾大不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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