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第148章 我被陛下称为赤壤君
秋风送爽关中平原上翻涌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热。
这股狂热不为战功不为封赏只为那从泥土里刨出来的、沉甸甸的希望。
《巡行院快报》的最新一期成了比任何邸报都抢手的珍宝。
驿骑所到之处识字的人便会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一遍遍高声诵读着那串足以载入史册的数字。
“火薯平均亩产五石二斗!” 五石二斗。
这个数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秦人乃至天下人对“丰收”二字的全部想象。
自古以来良田精耕一亩能得两石粟米已是上天厚赐值得焚香祭祖。
而今我从海外带来的“神农遗种”竟将这个极限翻了一倍有余。
街头巷尾百姓的议论早已变了风向。
过去见面问的是“你家牛喂壮实了吗?”现在他们相互抓着胳膊眼睛放光地问:“明年你家地里还种麦子吗?” 争牛是为了耕更多的地。
而现在他们争的是一个更根本的问题——明年种什么? 这个问题如同一阵风从田埂吹进了村社又从村社吹到了县衙。
终于它汇成一股洪流涌向了咸阳。
我的心腹掌管赤壤堂日常事务、陛下亲授“赤壤佐吏”之职的苏禾抱着一摞厚厚的简牍脸上带着几分激动几分敬畏地向我禀报:“君上各地村正、里长联名上书都在问:明年该种什么?大家都等着您一句话呢。
” 我放下手中的毛笔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粗糙的竹简。
每一道刻痕都仿佛带着泥土的腥气和万民手掌的温度微微凹陷处还沾着几粒晒干的薯屑。
我能听见远处磨坊传来的石碾低吼夹杂着孩童追逐火薯摊贩时清脆的笑声;鼻尖萦绕着新麦烘烤后的焦香与田垄间湿润腐叶的气息。
大势已成。
我心中清楚从这一刻起真正能左右这片土地上稼穑生息的不再是朝廷颁布的僵硬政令也不是祖宗传下的陈旧经验而是我姜见月的一句话。
这权力比皇帝的恩赏更重比贵族的头衔更实。
咸阳宫的朝会之上气氛却与民间的火热截然不同沉闷得像一块压了千斤的铁。
丞相李斯手持笏板躬身奏道:“陛下火薯大穰乃我大秦万世之基。
臣以为当即刻制定《农政十年纲要》以律法明定各地火薯与粟麦轮种之比例设农官监督违者论处以保天下粮仓稳固。
” 他的话音一落殿内顿时嗡嗡作响。
“丞相所言极是!火薯虽高产然终非我中原正朔之粮不可偏废主食!”一位老臣抚着长须一脸忧心忡忡。
“不然!”另一名少壮派官员立刻反驳“民以食为天何来正朔之分?当以产量为先火薯既能活万民自当全力推广!” “全力推广?若天下皆种火薯一旦此物遭遇天灾绝收岂非举国无粮?祖宗之法轮种粟、麦、黍、稷、豆方是长久之道!” 争论不休引经据典唾沫横飞。
他们谈论着“祖制”谈论着“风险”谈论着“平衡”却唯独忘了去田间地头看一看那些因为吃饱了肚子而露出笑容的百姓。
我静静地站在百官末列冷眼旁观。
是我这个横空出世的“赤壤君”动摇了他们世代相传的权力根基。
御座之上嬴政始终一言不发。
这几月来各地报上来的收成数字十有七八经不起推敲。
唯有赤壤堂所录火薯亩产与驿骑暗访核查结果分毫不差。
内侍低声禀报时他正摩挲着一枚刻有“五石二斗”的铜牌——那是他命人依照姜月见所报数据特铸的试秤砝码。
他眯起眼:“此女不欺君。
” 此刻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缓缓扫过每一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的脸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目光平静如水却带着洞穿一切的力量。
终于他抬了抬手。
喧闹的朝堂瞬间死寂。
“不必议了。
” 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像山峦般沉重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直视着我。
“从今往后每年谷雨之前由赤壤君亲颁《春谕》。
” 此言一出满殿愕然。
李斯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嬴政没有理会众人继续说道:“《春谕》定新作物、定新技术、定考核之法。
颁行天下郡县乡里一体遵行。
诸卿只需执行。
”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目光依旧锁着我。
“赤壤君你可有异议?” 我心头巨震这已不是授权而是托付国本! 我立刻出列躬身欲辞:“陛下臣一介女子岂敢擅专农政国事……” “站直了。
”他冷然打断我语气不容置喙。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挺直脊背。
他走下御阶一步步向我走来满朝文武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的脚步汇聚在我身上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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