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第66章 囤底婴啼
腊月二十三小年刚过陈昊踏上了回靠山屯的路。
长途客车在积雪的土路上颠簸像艘破旧的小船在白色海洋里挣扎。
车窗结了厚厚的霜花陈昊用手抹开一小片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雪原和远处墨色的山峦。
离开十年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既熟悉又陌生。
“靠山屯到了啊!”售票员粗哑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昊拎着简单的行李下了车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屯子比记忆中破败了许多不少老屋已经倒塌只剩下几堵残墙倔强地立着。
年轻人都进了城留下的多是老人冬日里更是少见人影。
他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往爷爷的老宅走路上只遇见一个赶着牛车的老汉。
“找谁家的?”老汉眯着眼打量他嘴里呼出白茫茫的哈气。
“我是陈老栓的孙子回来看看老宅。
” 老汉脸上的皱纹瞬间绷紧了眼神闪烁只含糊地“哦”了一声便急忙赶着牛车走了像是躲着什么。
陈昊心里纳闷东北乡下向来热情这反应不太对劲。
转过弯老宅出现在眼前。
三间土坯房歪斜地立在一片白雪中屋顶塌了半边像被撕掉翅膀的残破蝴蝶。
院墙早已倒塌与周围的雪地融为一体。
唯有后院那棵老槐树还顽强地活着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空像无数只干枯的手。
陈昊推开几乎腐烂的木门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屋里还保留着爷爷去世时的样子土炕上铺着发霉的苇席一张破旧的小桌落满灰尘。
墙上挂着的老黄历停留在2003年那是爷爷去世的年份。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冰雪的味道还有一种说不清的、陈旧的气息。
陈昊简单打扫了一下生起炉火总算有了点热气。
天色渐暗他决定早点休息明天再开始清理。
深夜一阵奇怪的声响把陈昊惊醒。
咯吱、咯吱…像是有人在雪地上轻轻走动。
他屏住呼吸仔细听声音却又消失了只有风穿过破旧窗棂的呜咽。
正要翻身睡去那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更近了仿佛就在窗外。
陈昊心头一紧抓起手电筒猛地推开房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地月光照在雪上泛着清冷的光。
雪地上平整无痕连个野兽的脚印都没有。
第二天清晨陈昊开始清理后院。
后院比前院更加荒芜枯黄的蒿草比人还高在积雪中倔强地挺立。
他挥舞镰刀砍倒一片杂草忽然一个圆筒形的建筑物出现在视野里。
那是东北农村常见的粮囤用藤条编成抹上泥巴用来储存粮食。
但这个粮囤与众不同它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已经发黑的水泥封得严严实实像一口竖立的棺材。
粮囤大约一人高直径两米左右水泥表面凹凸不平看上去封得匆忙而粗糙。
陈昊绕着粮囤走了一圈心里泛起疑惑。
爷爷为什么要把粮囤封起来?而且还是用水泥封得这么死? 午饭时陈昊去了屯里唯一还在营业的小卖部。
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听说他是陈老栓的孙子表情立刻变得不自然。
“那老宅啊空了这么多年你收拾它干啥?”她一边给陈昊拿方便面一边试探地问。
“打算收拾收拾也许夏天能来住几天。
”陈昊没提继承的事。
“哦…”妇女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后院那粮囤你最好别碰。
” “为什么?” “老一辈封上的东西总有道理。
”她眼神躲闪不再多说转身整理货架去了。
这避而不谈的态度反而激起了陈昊的好奇心。
回到老宅他站在后院那水泥粮囤前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一定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接下来的三天陈昊用锤子和凿子一点点敲打水泥表面。
这活比想象中艰难水泥掺了石子异常坚硬震得他虎口发麻。
一整天下来只凿开一小块。
第三天下午随着一片水泥的剥落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飘散出来——不是霉味也不是尘土味而是一种陈旧的、带着些许腥气的味道像是多年未动的泥土。
陈昊停下手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当晚他梦见自己站在后院月光下的粮囤微微颤动里面传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内壁。
第四天水泥终于被凿开一个能容人通过的洞。
陈昊举着手电筒深吸一口气弯腰钻了进去。
粮囤内部空间不大光线昏暗。
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手电光柱中飞舞。
陈昊适应了昏暗后看清了囤底的东西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没有粮食没有杂物。
只有一堆小孩的鞋子。
各式各样颜色鲜艳得诡异。
红棉鞋、绿布鞋、蓝胶鞋…大大小小至少十几双。
它们整齐地摆放在囤底像是刚刚被人脱下来放在那里。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鞋子都是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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