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第105章 冻库深处
1998年的东北下岗潮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似的裹着冰碴子刮遍了每个老工业城市。
红旗仪表厂也没能扛住车间里的机床蒙了灰原先上千号人的厂子最后就剩下几十个留守的老马就是其中一个。
老马叫马守业今年五十四在仪表厂干了三十年从学徒工到车床班长手上的老茧比车间里的铁板还厚。
下岗那阵儿他蹲在厂门口的大杨树下抽了半包烟烟蒂戳在冻硬的土里愣是没舍得扔。
后来厂领导念他是老员工给了个更夫的差事守着厂子西边那座老冻库管吃管住一个月还能拿三百块老马知足了。
那冻库是七十年代建的红砖外墙裂着缝冬天往里灌风夏天潮得能拧出水。
库门是厚重的铁皮门上面刷的蓝漆掉得斑驳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色开门时得用肩膀扛着“吱呀”一声能传半条街。
库里分里外两间外间堆着些废弃的制冷零件里间才是存肉的地儿——当年厂子效益好的时候逢年过节给职工发福利猪肉、带鱼都往这儿存后来效益差了就偶尔存些食堂用的肉量不多但码得齐整。
老马的活儿不重每天傍晚绕着冻库转两圈检查门窗再把里间的温度表记下来锁上门就回旁边的值班室。
值班室小得可怜一张铁架床一个煤炉子墙上挂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信号时好时坏大部分时间只能看满屏的雪花点。
老马不挑每天晚上烧壶热水就着咸菜啃两个馒头再翻两页翻烂了的《三国演义》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变故是从十月底开始的。
那天早上食堂的王师傅来取肉老马跟着去开冻库门。
刚推开里间的门一股寒气就扑面而来呛得人鼻子发酸。
里间的灯是昏黄色的挂在天花板上晃悠照得地上的冰霜亮晶晶的。
王师傅直奔肉堆伸手一扒拉突然“咦”了一声:“老马不对啊昨天我瞅着还剩五扇肉呢咋今儿就剩四扇了?” 老马心里一紧凑过去看。
肉是用塑料布裹着的冻得硬邦邦的码在铁架子上一层两扇原本最上面一层该有两扇现在只剩一扇了。
“不能吧?是不是你记混了?”老马说他昨天傍晚来检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明明是五扇。
“我咋能记混?”王师傅急了“昨天我跟炊事员小周一起来的特意数了五扇!这一扇肉二十多斤够食堂吃两天的咋能说没就没了?” 老马也慌了里间就这么大除了铁架子和肉啥都没有。
他蹲下来仔细看地面上的冰霜——冻库温度低地面常年结着一层薄冰要是有人进来肯定会留下脚印。
可冰面上光溜溜的连个划痕都没有。
他又检查了门窗门锁是好的没有被撬过的痕迹;窗户是固定死的玻璃也没破。
“奇了怪了难不成肉自己长腿跑了?”王师傅挠着头一脸困惑。
老马没说话心里犯嘀咕。
他觉得不可能是外人偷的——这冻库偏僻晚上除了他没别人来而且门锁结实就算有人想偷也得有钥匙或者把锁撬了可现在啥痕迹都没有。
难不成是自己老糊涂了昨天数错了? 接下来的两天老马特意留意了肉的数量。
第二天傍晚他锁门前数了一遍四扇;第三天早上再去看只剩三扇了。
这下老马彻底慌了。
他把自己关在值班室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蒂扔了一地。
他想起以前听老工友说过这冻库以前死过人——七十年代的时候有个年轻的保管员晚上值班的时候不小心被锁在了里间第二天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冻硬了脸紫得跟茄子似的。
当时厂里还组织了追悼会后来就没人再提这事儿了。
“不能是……那啥吧?”老马心里发毛他是个老实人不信鬼神可这事儿实在邪乎——门窗完好没人进出肉却天天少一扇除了那啥他想不出别的解释。
他不敢耽误当天下午就去找了保安队长赵建军。
赵建军四十多岁以前当过兵身材高大说话嗓门大走起路来腰板挺得笔直。
他听完老马的话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嗤”了一声:“老马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还是晚上没睡好做梦呢?那冻库除了你谁还有钥匙?门没撬窗没破肉能飞了?” “赵队长我没骗你!”老马急了拉着赵建军的胳膊“这三天每天少一扇我数得清清楚楚!你不信晚上跟我去看看!” 赵建军见老马不像说谎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知道老马的为人老实巴交的不会说瞎话。
“行晚上我跟你去。
”他说“再叫上小刘咱们三个一起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 小刘叫刘磊二十出头刚从老家来厂里当保安没多久小伙子精力旺盛好奇心重听说有这种怪事一口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三人在值班室汇合。
赵建军带了个手电筒小刘还揣了把弹簧刀紧张得手心冒汗。
“马师傅你说这冻库里不会真有那啥吧?”小刘小声问眼睛直往冻库的方向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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