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猎国之武正第134章 汴京月下风尘会塞外风沙几进宫
夜漏三下宣德门外灯火如潮笙歌沸天。
范正鸿卸了莽龙服只穿一领月白纱袍刚出皇城便被一人当街拦住。
师弟!留步留步! 声音清朗带着三分醉意七分笑。
来人二十八九面如冠玉眉目风流头上乌纱斜插一枝紫薇花正是当朝秘书省正字、词名满京华的——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
范正鸿苦笑:少游兄家中娇妻仍在等我怎敢夜游? 秦观一把挽住他臂弯眨眨眼:面圣之前正该放松。
闻李师师新填《鹧鸪天》一词惊动东西教坊兄若不去可惜才名。
“愚弟家中已有拙妻幼子 还要回家看孩子告辞告辞。
” 范正鸿话音未落秦观已摇着洒金折扇笑吟吟拦在他去路前: 师弟莫拿'回家看孩子'搪塞我!谁不知你燕王殿下才高八斗今日若不赴师师姑娘的'文采会'便是瞧不起东京风月! 他故意把文采会三字拖得长长引得宣德门外尚未散去的官员、内侍纷纷侧目。
范正鸿被缠得没法又不好当街动武只得压低声音: 少游兄我明日还要去备理河北山东的剿匪事宜若被言官参一本'燕王夜宿青楼'我丢官事小连累师师姑娘事大。
秦观眨眨眼忽然凑得更近用扇骨挡在嘴角:师弟放心此番是官家亲口允的'东西教坊比词会'东西坊司各遣翘楚师师姑娘为东道。
官家道:'燕王文武兼资可往为之压轴以显我大宋风流。
'——圣旨口谕都下了你还躲什么? 范正鸿一怔尚未回神已被秦观拉上停在道旁的碧油香车。
车帘一落外头街声顿远只闻轮蹄碾雪串串脆响。
车内锦茵绣褥红泥小炉温着桂花酒。
秦观斟一盏递与范正鸿笑嘻嘻道: 今夜不比寻常。
东教坊出'雪里梅'西教坊出'云里月'俱是花魁副手;真正压轴仍是李师师。
官家传口谕:'东西两坊谁得燕王一词谁为今岁花魁。
'——师弟你这'评委'可当定了。
范正鸿抚额:官家竟也凑热闹。
心里却想:既是圣旨断难推辞;且东京文人荟萃若失仪反负苏门之名。
于是举杯一饮笑问: 比词何题? 秦观以扇击掌:好胆色!题目早发下只一个字——'月'。
东西两坊各赋《水调歌头》一阕限时一炷香;师师姑娘另赋《鹧鸪天》亦须月字为骨。
燕王可临场和之也可另创新调。
香尽官家遣内侍捧卷即刻于'望月楼'订评。
东西教坊位于汴河湾内画楼相望飞桥连缀。
此时灯火万点倒映波心如星沉碧汉;两岸香车宝马笙箫鼎沸。
范正鸿随秦观登望月楼此楼五层飞檐翘角顶层平台正对冰轮为今岁新筑比词之所。
平台中央设白玉案紫铜炉龙涎香袅袅;东西两壁各悬巨幅雪浪纸已有女侍磨墨濡笔。
东教坊雪里梅一身白狐裘簪红雪梅;西教坊云里月着淡云纱佩翠玉月牙;二人各携女弟十数名俱抱琵琶持牙板等候开题。
李师师最后现身。
但见她着淡黄窄袖对襟系流霞帔鬓边一枝浅金桂无过多珠翠却自有一段天然风韵。
她先向范正鸿遥遥一福眸光流转笑而不语却将手中玉管箫轻轻一转箫尾系小小绛纱恰映月色。
范正鸿痴了一瞬说实话赵持盈与完颜兀鲁都算是绝色也算是各有特色但 与面前这位能在历史上靠美色留名的顶级花魁都有点失色但毕竟是燕王贵胄仅仅是痴了小瞬便回了神他微微颔首算是回了李师师那一礼目光却已转向楼中景象。
这望月楼顶层竟是座无虚席。
除了东西教坊的人楼下看席上还坐着不少当朝名士有几位竟是范正鸿在朝堂上见过的大臣。
此刻他们皆换下官袍一身便服谈笑风生哪还有半点朝堂上的严肃。
“师弟请看”秦观用扇梢遥遥一指“那边是黄庭坚鲁直兄这边是晁补之无咎兄。
连米芾元章那疯子都来了正和人赌谁的字能换师师姑娘一曲呢。
官家虽未亲至这楼里楼外哪一只耳朵哪一只眼睛不是替他听着、看着?” 范正鸿心中了然。
这哪里是教坊比词分明是官家借他燕王之名与东京城的风流名士们的一场雅集。
他若推辞是扫了官家兴头;他若敷衍是损了苏门颜面。
今日这一词非写不可且必须惊艳四座。
“时辰到!”一名老内侍尖着嗓子唱道。
东西两壁的女侍同时点燃了案上的紫铜炉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如笔走龙蛇宣告着比词开始。
东教坊的“雪里梅”率先提笔她神情冷傲笔锋亦如寒梅傲雪笔走龙蛇间一阕《水调歌头》已现雏形。
西教坊的“云里月”则不然她眼波含情时而望月时而轻蹙似在与月色低语笔下的词句也如行云流水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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