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第328章 名不销尽魂不永眠
弃婴渠遗址阴气森森是南岭的疮疤。
阿朵缓步走到渠心那里曾是无数未曾啼哭便被扼杀的生命终点。
她轻轻地将那块无字石牌放在渠底石牌接触地面的瞬间仿佛激活了某种古老的机关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突然石牌缓缓升起脱离了地面的束缚悬浮在半空之中。
紧接着石牌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细小字迹如同细密的蚁群在爬动仔细看去竟然全是名字——一个个百年来未能开口叫出自己名字的亡婴之名冤魂不散刻骨铭心。
怒哥感受到那股积压了百年的怨气不由自主地轻鸣一声一股精纯的凤火从它口中喷薄而出如同一道金色的瀑布洒落石牌之上。
凤火灼烧并非毁灭而是净化那些名字在火焰中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鲜明仿佛要挣脱石牌的束缚重返人间。
远处的山巅之上清源村长老人称大蛊师遥遥望着这一幕褶皱的脸皮扭曲着显得格外狰狞。
他手中握着一只粗陶碗碗身刻满了繁复的蛊纹此刻却被他狠狠捏碎化为齑粉。
“原来……钥匙不在律里不在血脉里……在哭声里。
”他低声嘶吼着声音低沉得像是野兽的咆哮。
大蛊师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如同淬了毒的刀锋看向远方那条通往外界的河流。
那里一叶扁舟正缓缓驶来船上无客唯有一位佝偻着身子的铁秤婆婆以及一杆锈迹斑斑的铁秤。
她要渡河去往何方? 她又将带来什么? 铁秤婆婆来了。
一叶孤舟吱呀作响划破断喉江上经年不散的雾气。
船身老旧仿佛是从哪个被遗忘的时代打捞出来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腐朽气息。
船上没有乘客只有一位佝偻着身躯的老妪以及一杆锈迹斑斑的铁秤。
铁秤婆婆这个名字在南岭边境如同鬼魅一般时常在茶余饭后被人提起又迅速被恐惧压低声音。
据说她摆渡的不是活人而是那些被遗忘的灵魂那些生前没有名字死后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
她手中的铁秤称量的也不是世间的货物而是亡者的罪孽和遗憾。
今日铁秤婆婆却来到了清源村。
她立于船头干枯的手掌紧握着船篙缓缓将船靠岸。
江风吹拂着她满是褶皱的脸那双深陷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又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悲哀。
她哑着嗓子用一种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声音说道:“我是……最后一个活着的‘报录人’。
” 报路人? 这个词对于清源村的村民来说太过陌生。
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究竟想要说什么。
铁秤婆婆没有理会他们的疑惑只是吃力地从船舱里搬出一个沉重的木箱。
箱子打开露出一本焦黄的册子纸张泛着岁月的痕迹边缘已经残破不堪。
“百年前……”铁秤婆婆的声音更加嘶哑了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我们……把三千六百八十九个……未及命名的死婴……装上‘销籍船’沉入……断喉江底……” 她顿了顿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没哭出来但……一直想说话。
” 葛兰的身躯猛然一震。
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作为归返者她拥有着“通幽之体”能够感知到常人无法察觉的亡者之音。
铁秤婆婆手中的那本焦黄册子对于葛兰来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悲伤和怨恨。
她能够感受到无数个幼小的灵魂被囚禁在其中渴望着被倾听渴望着被救赎。
葛兰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本册子。
“小心!”阿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警告。
然而已经晚了。
葛兰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了焦黄册子的边缘。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冰冷刺骨的深渊。
无尽的黑暗将她吞噬。
江面雾茫茫刺骨的寒意穿透骨髓。
葛兰仿佛置身于百年前的那艘“销籍船”上亲眼目睹了那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无数透明的婴魂如同水草般在江水中漂浮他们拼命地想要抓住船舷小小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是怎样一种绝望? 那是怎样一种悲哀? 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被残忍地剥夺了生存的权利甚至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留下。
葛兰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她想要尖叫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也失去了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幼小的灵魂在冰冷的江水中挣扎最终沉入无尽的黑暗。
“啊……” 葛兰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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