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权倾朝野请陛下驾崩第1章 大雪淹玉京
长生三年冬 大寒。
天欲雪。
玉京皇城。
内监司太监出示腰牌负责值守万寿门的禁军统领确认无误之后伴随着一声洪亮的:“开门”二字响起。
紧闭的朱红大门打开。
“相爷咱家只能送到这儿了。
” 内监司的姚公公挥了挥手旁边的禁军士卒纷纷退到远处。
姚公公满脸堆笑朝着那位权倾朝野的苏相拱手。
大周宰相苏文。
执掌朝堂十余年屹立不倒。
让满朝文武畏之如虎。
王宫贵胄谈之色变。
世家大族恨之入骨的男人。
并非长有三头六臂青面獠牙。
反而极为儒雅内里是件白色的儒袍外面罩着披风袄子。
身高八尺有余修长挺拔面若潘安年逾三十却极为俊美。
颌下蓄须丹凤眼目光深邃眉眼间散发着不易察觉的威严。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双手却沾满了天下文武贵胄和世家的鲜血杀得他们胆寒。
马车已经在等着了。
凛冽的夜风扑面而来如冰刀般刺骨苏文拢了拢袖袍将披风合拢护住身子。
目光远眺巍峨的玉京城灯火通明尤其是长乐坊所在隐隐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今天是小年夜在长乐坊有个花灯会贩夫走卒布衣百姓游侠学子都在往长乐坊赶。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
今夜这玉京城彻夜难眠甚至胆战心惊的也不在少数。
“今年的玉京城似乎格外的冷。
” 苏文收回目光沉声说道。
“谁说不是呢。
” 姚公公脸上的笑容散去泛着苦涩又跟在苏文的旁边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宫门外。
马车就在丈远的地方驾车的老头似乎睡着了裹着黑色的棉袄怀中抱着根竹竿蜷缩着。
“下雪了。
” 苏文抬起头看向茫茫夜空借着姚公公手里的灯笼微光隐约可见稀稀疏疏的雪花落下。
姚公公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沉默片刻后低声骂了句:“贼老天。
” 苏文伸手从袖袍内取出一张银票递过去:“陛下的身体如何?” 今日入宫在长生殿外等了两个时辰也没有得到那位长生帝君的召见。
姚公公眼疾手快地将银票接过收起来的时候不忘瞟一眼面额。
“相爷客气。
” 这位司礼监的老太监轻轻摇头:“每况愈下。
” “今儿个上午尚且清醒相爷去的时候就已经入睡。
” “再加上这场雪。
” 剩下的话姚公公没有说完不过其中意思苏文自然明白。
“多谢公公。
” 苏文没有继续问径直朝着马车走去。
“相爷。
” 驾车的老头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左眼只有个空洞洞的窟窿里面并没有眼球只剩下完好的右眼。
说话间嘴角带动脸上的褶子显得极为阴森恐怖。
“老山头回相府。
” 苏文掀开帘子钻进马车内。
守候在宫门外的十多个相府护卫翻身上马跟在马车的后面缓缓驶入风雪中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印。
寒风暴涨雪势渐大。
古老的皇城安静地坐落在大雪中宛若一头匍匐的野兽将所有胆敢踏入皇宫的人都吞下。
哪怕被长生三年的第一场风吹倒。
哪怕卧病在床两个月。
哪怕只剩下半口气还在。
那位长生帝君都是大周的天子。
天威不可度量擅自揣摩者死无葬身之地。
马车内。
苏文安静地坐着耳旁听着飒飒风雪声脑海中却在思索如。
今的朝堂局势。
自己的处境很不妙。
看似权倾朝野风光无限实则只有苏文知道自己是权臣更是一个孤臣。
满朝文武世家寒门王宫贵胄都是他的敌人。
就连门下的朋党也随时都可能倒戈相向。
自己这位宰相所有的权势都来自于那位卧病在床的长生帝君。
一旦天子驾崩新帝登基。
就是苏文的末日身死族灭抄没家产。
这是古往今来绝大多数权臣的下场。
苏文不想死身为重生者。
血雨腥风十余年才走到现在岂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来吧。
” “都来吧。
” 猛地睁开眸子瞳孔深处迸发出一股冰冷的寒光。
“就让本相看看你们这些跳梁小丑究竟有几斤几两。
” 寒光消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他继续闭目养神。
车马离皇城越来越远半个时辰之后进入明月坊。
“老山头到哪里了?” 苏文隔着帘子问道。
驾车的独眼马夫抬头隔着鹅毛大雪朝着前头看去一座巨大的三层石雕牌坊安静的坐落在风雪中。
老山头咧嘴带动脸上的褶子神情颇为阴森恐怖。
“回相爷的话前头就是杏花巷的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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