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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中的常春藤第423章 读者来信烧不掉

林野把那封焦边信件摊在书桌上台灯的光晕缓缓滑过纸面照亮了右下角那一块烧灼过的残痕。

火舌曾在这里舔舐却最终退却像某种犹豫的良知在灰烬边缘停下了脚步。

她指尖轻抚过字迹那些铅笔写就的句子微微凹陷进纸纤维里仿佛书写者每一笔都用尽了力气。

“我每天逼儿子考第一……因为我妈说‘考不上大学就是废物’。

” 心口一热。

荆棘纹身贴着肋骨的位置忽然泛起温烫不是刺痛也不是溃烂时的剧痛而是一种久违的、近乎苏醒的悸动。

她闭上眼感知顺着指尖蔓延—— 不是单一的情绪。

是悔恨但底下压着更深的东西:一个被罚抄三十遍“我不该贪玩”的小男孩在深夜伏案时手腕发抖;是一位年轻母亲站在教室门口听家长会通报成绩时耳根发烫;是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骂出“我们家三代没出个大学生你还要脸吗?”时眼里闪过的不甘与恐惧。

代际的锁链在震动。

这封信本该化为灰烬可火柴划了三次都没点着——不是天意是手在抖。

那人不想真把它毁掉。

就像当年周慧敏烧她的日记烧完后却偷偷把灰烬收进铁盒藏在衣柜最底层。

林野深吸一口气睁开眼。

她打开电脑登录“施害者手记”专栏后台。

这个由她匿名发起的小栏目最初只是想给《荆棘摇篮》系列做一个延伸互动——邀请读者写下自己作为“伤害者”的时刻。

她原以为不会有人回应毕竟谁愿意承认自己也曾是狼? 但她错了。

她将这封信重新排版隐去所有个人信息只保留文字和那道焦痕的照片标题定为:《火柴划了三次都没点着》。

发布不过六小时留言突破百条。

“我烧了女儿的日记十年昨晚却给她买了新本子。

” 附图是一本浅绿色横线本扉页写着“随便写什么都行妈不看了”。

“这是我第一次没撕儿子的动漫海报。

”照片里一张印着机甲少年的海报被胶带歪歪扭扭地粘在墙上旁边还贴了张便利贴:“下次别贴门背后挡路。

” 有人写道:“我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我对不起你’我说‘没事’其实我想说‘你怎么现在才说’。

” 另一条评论只有两个字:“哭了。

”后面跟了十七个流泪的表情。

林野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心口的位置。

荆棘纹身依旧温热像是有血液重新流经冻僵的枝蔓。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写作早已不再是倾诉。

它成了容器。

那些说不出口的愧疚、不敢承认的软弱、长久压抑的颤抖正通过她的系统找到一条安全的出口。

他们不敢对自己家人说的话却敢写给她;不敢在现实中松动的执念却能在这些文字里轻轻晃动一下。

她想起江予安说过的一句话:“真正的疗愈从来不是让人变成另一个人而是让那个一直躲在阴影里的自己终于能坐在阳光下喘口气。

” 手机震动档案馆工作人员发来消息:“您母亲今天又来了这次没带陶片交了个册子说是给您。

” 林野赶到时周慧敏正坐在展厅外的长椅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膝盖上放着一本手工装订的册子用回形针固定着封面写着:《家庭沟通十问(试用版)》。

她没抬头也没说话只是把册子递过来。

林野翻开第一页怔住了。

问题的设计竟完全模仿了《荆棘摇篮》的语言风格——不是说教不是训导而是带着疼痛的温柔: “你上次夸孩子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还是‘他是谁’?” “当你吼完孩子之后最先感到的是后悔还是委屈?” “如果小时候的你自己站你现在孩子面前你会抱他还是催他写作业?” 一页页翻下去纸张粗糙字迹工整得近乎虔诚。

有些地方涂改过边缘还有干涸的茶渍像是反复斟酌、夜夜修改的痕迹。

她抬头看向母亲。

周慧敏垂着眼手指蜷在衣角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学生。

过了很久她才轻声说:“我想……去社区学校义务讲课。

” 风从走廊尽头吹来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

林野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合上册子指尖停留在封面上那行稚拙的标题上。

她忽然明白有些改变比原谅更难也更重要。

而此刻某种新的东西正在悄然生长——不只是她与母亲之间的裂痕修补而是更多看不见的锁链开始发出松动的声响。

林野站在社区活动中心的玻璃门前望着墙上新挂起的木质标牌——“家庭对话工作坊”字迹是她亲自用毛笔写的墨色未干像一道刚刚落下的承诺。

阳光斜切过走廊照在她心口的位置荆棘纹身微微发烫不再是往日那种刺骨的痛而是一种沉实的存在感仿佛提醒她:这条路终于从独行走到了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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